名将之姿,方有日后的凉州三明之一。” “这射姑山倒可以称之为警醒之山了。” 荀攸本以为她此言乃是在陈说历史,却又忽听她说道:“公达,也幸而有你提醒。待回去之后便如你所说去做吧,我会先见一见呼厨泉,随后的指令都由你与奉孝负责。” 他朝着乔琰望去,正见这黄土高原之上的长风将她的长发与披风吹起,露出对方明利到令人心折的目光。 这位年岁甚至只有他一半的并州牧,在此时所展现出的英主风姿,实在是让人见之难忘。 他也在此时无比深刻地理解到,如郭嘉和戏志才这等平日里恃才放旷之人,为何会对她如此尊重看好。 他翻身下马,朝着对方深深行了一礼:“请君侯放心,攸必替君侯免于后患。” 何为后患? 正是这些南匈奴部众在被迁居前来此地后,会否有如脱缰的野马,在与周遭羌人部落交流,营造给董卓以及马腾、韩遂等人看的假象期间,干脆从假反变成了真反。 以南匈奴人的行事作风,便是他们有父母妻儿还在乔琰的手中,也显然是没什么约束效果的。 唯独能够牵绊住他们的,只有利益而已。 好在比起韩遂与马腾,乔琰在这方面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而对如何鞭策这些南匈奴人,他心中已有了一番盘算。 他刚收回思绪,便看到乔琰并未因为已经达成了现场勘探的目的打道回府,而是让身边的随行亲卫在此地安营扎寨。 见荀攸投来了个疑惑的目光,乔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必多问。 等到了营地搭建完毕,营地中一尊简易滤水装置已经在乔琰的安排下搭建了起来,又有亲兵士卒去将那泥水河中的水给取了过来。 而后,经历过了一道筛选和煮沸的河水被乔琰递到了他的面前。 荀攸刚喝了一口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水是不是,有点苦?” “这里面盐含量太高了,浇灌不了庄稼。”乔琰从他的手中将这杯子给夺了过来,将其中的盐水给倒了出去。 要跟荀攸去解释这河流上游位处于冻融区,高矿物浓度的土壤水补给入了河流之中,造成了这种含盐量的陡增,大概有些难度。 不过能说清楚问题就好。 这就是此地泥水的弊病。 荀攸面色不由一变,“我此前以为此地无有种植之地乃是因为羌胡部落作乱抢掠,与其耕作不如游牧,可如今看来其中竟是有原因的,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了。” 乔琰笑了笑,“公达此前长居于颍川与洛阳,对此地的特殊情况知之甚少,也实不足为奇。何况这白马水一段不可引用,我又未曾说那庆阳以南的不可。”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随我南下走一段吧。” 这也算是给此前真正经历北方作战还少了些的荀攸多上了一课。 第二日乔琰便带着众人继续往南行去,泥水过庆阳后,于宁县、泥阳一带有数道支流汇聚而来,这支流之中又分出了数道沟渠,其中不少河沟中的水清状态与那泥水泛黄的情况截然不同。 乔琰指了指此地说道:“这一片倒是满足公达所说的兵屯之所,河水乃是从子午岭上来,而非是从从上游环县一带,若再算上子午岭之中的山涧河流,要养活驻扎在此地的南匈奴部众已足够了。” 不过若是要指望那些南匈奴人能这么快学会如何在这样的特殊地形下确认开垦田地的方向,显然是有些难度的。这就得专门派出个负责此事的团队做一番规划了。 只是让乔琰未曾想到的是,在将这个招募的指令下达后,主动前来报名的人里还有个特殊的存在。 “我只是当个旁观进学的,不会碍着事的。”伏寿努力让自己挺直了身形,以便看起来能像个大人,可她再怎么站直也改变不了她的年纪就摆在这里。 她只能打起了感情牌,“阿姊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事?” 乔琰笑道:“如何会不记得?” 在她为了谋求并州牧位置而入京城的时候,伏寿与她在延熹里再遇,向她问起,这世上为何没有一本书,能将这山川河流都给记载在其中,能让足不出户之人也可遍览山川风物之盛,若能佐以图景便更好。 当时她还只能被限制在洛阳的家中,如今跟随阳安长公主来到了乐平,却当真可算是飞鸟出笼了。 “那就好,我可没忘记阿姊当时的鼓励。”伏寿目光一亮,也立即将自己这些天来在晋阳周遭走动的成果摊开在了乔琰的面前。 算起来她还是被蔡昭姬折腾出来的宣传手段给启发的灵感,总归在此地乐平侯纸管够,她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开始搭建这个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