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变数的样子。 这计划的提出者,也便是刘宏本人,险些都落了个尸体沦陷于南宫大火之中的结果。 也便是张让还记得将他的遗体也一并带上,才免于遭难,又在随后董卓接应住了他们这一批人后,将刘宏遗体装殓于车中,送至文陵安葬。 那两位辅政大臣—— 卢植在与董卓在洛阳城中的军械之斗里落于下风,在乔琰看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在他人倒是没事,而今远走冀州。 至于为何是冀州而非幽州? 先时黄巾之乱期间刘备凭战功任清河郡兵曹掾,许是因为他和此地的风水尚算合拍,在刘宏逐渐收回在黄巾之乱中获功者官职的时候,因其任职政绩颇佳,并未将其撤职,而今已为清河郡丞,只在这一郡太守之下。 卢植还意图挽回洛阳局势,自然不会跑得太远,故而去了刘备那儿暂住。 协助卢植作战的曹操也在此时回返家乡,于谯、沛之间重新募集兵将。 而刘虞倒是因为没跟董卓对上,顶多是在半道上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董卓自然是不希望让刘虞到京城来的,但在他刚与京中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也并不希望将这些皇室宗亲给得罪死了。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刘虞为大司马,位居于三公之上,但并不在朝中任职,而是在担任幽州牧的同时遥居幽州受领此职。 当然,董卓其实也不乐意屈居于其他臣子之下,刘虞又是大司马又是幽州牧,明摆着地位要比他更高。 故而他在同一日做出的决断是,他自己在任职太尉与前将军的情况下,以加节,赐予斧钺虎贲,加封郿侯的方式提高了一轮身价。 比起刘宏寄希望于意外不会发生的谋划,董卓自洛阳以来走出的每一步虽有僭越却也有平稳局势之法,哪怕是让乔琰处在他的这个位置上,只看他这十余日间举动,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在听到鲍鸿问及乔侯何时起兵遵从先帝遗诏的时候,乔琰沉思许久,问道:“现居皇位上的天子正是先帝所属意的继承人,唯独所欠的不过是辅政之名而已。若此时兴兵征讨,是否有重现袁氏所为之嫌?” 这一句问的可不只是鲍鸿,还有郑泰。 他既可算是荥阳豪侠,也算是士族中人,在评定董卓的举动上,他的想法也要比乔琰麾下众人,在她看来更有标杆作用。 乔琰抬了抬手,示意徐福将今日收到的消息递到了郑泰的手中。 董卓如今还可算是个聪明人,或者说他的手底下有一位备受他倚重的聪明人,给他提出了又一个建议。 因董卓和袁氏可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几乎不可能再从袁氏这里获得太多的助力,那么他便理所当然地转向了其他士族。 在拉拢士人上,先前为陈藩和窦武平反的举动是一项,现在所做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他启用了周慎之子周毖,汝南士人、时任侍中的伍琼,原三公府长史何颙,而后征辟荀爽、韩融与陈纪等人入朝为官,若非蔡邕如今身在乐平,也应当会在此时成为他所招募的党羽。 这是对内。 而对外,他以刘岱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刺史,张咨为南阳太守,应劭为泰山太守,张邈为陈留太守。 这一番举动足以让他在此时将士人之心拉拢到他的身边! 乔琰看向郑泰,问道:“如若此时公业身在洛阳,会有因董卓太尉之位来之不正,而有讨董之心吗?” 这是个有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以郑泰算起来还算是个客人的身份,他也不那么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可很奇怪的是,大约是因为他前来并州州府的一路上所见景象从农业到民生都仿佛与太行山南的另一头,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当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未感觉到有何冒犯,反而当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董卓的崛起绝无什么忍辱负重一说,这是个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看不出的情况。 可若真如乔琰给他看的消息这样,董太尉所针对的只是此番洛阳乱局的罪魁祸首袁氏,这莽夫对士人群体也不乏器重之心,尤其是连荀氏八龙之中的荀爽都接到了董卓的征辟,那么他若是没因为好奇并州的情况来此,在辞官后只是离开了大将军府而已,料来也会得到董卓的征召。 届时他会否接受这个邀请呢。 或许会的。 “董仲颖所驱之人,皆为军事对手,对士人却用之重之,若是乔侯在此时起兵,纵然有先帝遗诏在手,意图将先帝委托之臣卢公送回到那辅政位置上,也有理亏之嫌。”郑泰想了想回道,“所以乔侯此时不能出兵,算来,那位董太尉也应当很伤脑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