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董旻下意识就想要与郑泰来上个当庭论架。 但郑泰如今年不过四十,又有豪武之貌,此时坦荡视来,让董旻不由担心跟他吵架是否会词穷。 他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何进,很有一番我们凉州也有老实人,当真吵不过的意思。 “……”何进又将目光投向了提出这一建议的袁绍。 袁绍沉吟片刻回道:“人品高下之说,恕绍不敢妄加断言,但有一法,可令大将军不必担忧董仲颖陈兵于河东生祸。” 何进目光一亮:“本初言说便是。” “请大将军除却征召前将军进于河东外,以鲍济北、丁建阳等人行募兵之举,于东侧呼应。且严令董仲颖不可携逾三千士卒,便有不测,也可将其拿下,大将军以为如何?” 袁绍所说的鲍济北就是鲍信,丁建阳便是丁原。 这两人如今也都投效在何进大将军府的麾下。 不过鲍信时任济北相,做官在外,丁原为执金吾,正在京中。 按照袁绍的说法,便是让这两人一个在京城附近募兵,一个从兖州方向募兵而来,而那董卓陈兵河东,位于洛阳的西北方向,正好与之分列东西两侧,成掎角之势。 若能对董卓所带来的兵卒也做出一个人数限制,自然更少了些麻烦。 何进显然对这想法颇感兴趣。 若按此法行事,董卓在此番起到的作用也没有这么大,或许更能减少陈琳与郑泰口中的祸事发生。 见郑泰还有话想说,何进连忙抬手示意他先不必多言。 但在此时,何颙又站了出来。 何颙早前为三公府议事的主持,也对何进早几年间的行事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见他站了出来,何进虽在心中不免哀叹了一句这建议当真是一波三折,却还是先示意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对本初的建议并无意见。”何颙说道,“但将军要让董仲颖于河东进军就必须注意一个人。若陛下在得闻消息后令另一人自北面出兵,又令皇甫将军往东趋进,董仲颖的胁迫顷刻可解。” 自北面出兵? 何进当即明白了何颙在说的是谁。 “你是说那乔烨舒?” “不错。”何颙回道。 因为先前的西园八校选拔比斗,也因为乔琰先行让郭嘉给何颙传递了消息,却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何颙难免对乔琰心存忌惮。 这位并州牧的心术手段,绝不能用寻常少年的标准来衡量。去岁春日她出兵进攻鲜卑得胜归来,更是让何颙对她的评价再往上抬了一个层次。 那么让董卓作为何进的外援,逼迫当今天子做出决定,是否刘宏真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呢? 倒也未必,他还能调动乔烨舒这张王牌。 那董卓手下的兵卒是从凉州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乔琰手下的人,又如何不是经历了对战胡虏的战事! 这一者之间若是同等人数的较量,结局尚未可知。 但若是董卓在何进的限制下,只带着三千人马前来,乔琰自汾水流域的山口出兵,则必然稳占优势。 要是再加上了此时还在西凉的皇甫嵩回兵出击,胜负就更不用说了。 何颙只怕这威慑不成,反而成了天子追究何进过错,对他发起清算的理由。 “这一点伯求却是过虑了,”不用袁绍开口,何进自己就能回答这个问题,“自太医署中传出的消息,陛下大约已活不过四月,我也并无弑君之意,只是想请陛下莫要在病中做出了不明智的选择,如此一来,只需我等在四月里占据上风便够了。” “巧得很,三日之前,那乔烨舒如去年旧例,往塞外进攻鲜卑王庭去了,去岁之变,鲜卑部族必然迁移,要寻到王庭所在并非易事,就算天子有召,她也是来不了的。” 何进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出来。 这位乔侯北出塞外的时间可着实不好。 等她回返,大约刘宏已经殡天,刘辩也已经坐上皇位了。 届时他再来料理这位并州牧不迟。 何进也不免想到,若非刘宏要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体状况,以确保他暗中调集人手的行为不被发现,大约那并州的讨虏将军也不会真觉得现在是什么出兵北上的好时候。 刘宏属实是自己把自己坑了一把。 而若是少了乔琰这一方的助力,只是靠着皇甫嵩一路要遏制住董卓的陈兵,可不那么容易。 皇甫嵩到底是不如董卓一样扎根于凉州,他虽战绩比之董卓更甚,可若是董卓留守人马与皇甫嵩对峙,一月之内未必就能分出个胜负来。 有了这一个保证,何进细想之下也觉得,袁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