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以认为,我是在为邺城朝廷那边提前展示出一个范本。” 刘备一度做到州牧的位置上,还和乔琰正面交锋,尚且可以因为民众的请愿得到活命的机会,那么他们呢? 显然,幽州的公孙瓒这等被彻底剿灭的情况,还是跟他本人与刘虞之间的恩怨有关。 “或者也可以认为,我是希望给长安这头的大汉宗室势力再增添一二助力。” 她虽在口头上说什么中山靖王之后不知凡几,但刘备得算是汉室宗亲这一点,是实打实的。 这位徐州北部的徐州牧若是完成了从邺城朝廷所属到长安朝廷臣属身份的转变,对袁绍来说必定是一个重磅打击。 乔琰道:“你看,随便一说便有这样多的好处,而我所要做的不过是放过这等斩尽杀绝的想法,顺着民众铺设的阶梯走下来而已,为何不这么做呢?” 陈登此刻的心绪稍有几分复杂,也只能回了句:“能够如大司马这般思维缜密,收放得宜的人,实在是少见。” “那倒也未必。”乔琰认真地朝着他看来,“你陈元龙难道不能算一个吗?在将你从囚牢中请出来的时候我对他们说,你是湖海之士,文胆武志之人,这话就像我对刘玄 德的夸赞一般,并不是一句假话。” 陈登道:“大司马不必绕着弯子说话了,直言无妨。” 乔琰笑了笑,“徐州之败,败在积淀不足,人手不足,更输在了全盘统筹之谋划,非输在刘玄德和你陈元龙的德治教化。我乔琰也非心胸狭隘之人,不会因你曾力主刘玄德入主徐州,成为徐州牧,又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替他守城应战,便对你存有何等偏狭意见。” “而今天下动乱未平,偏生天公多不作美,似你这般的治世能臣自然是越多越好,我又何敢将你滞留在这囚牢之中作为反贼对待。” “不过——刘玄德在徐州可谓是一呼百应,足下又如何不是呢?我听士元说,你在楼亭被擒之时,有夏丘民众扶老携幼,要与你一道前往徐州州府,还是被你给劝说回去的,要真让你继续留在徐州,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陈登听到这里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先前的一出表演,还让他觉得乔琰是个习惯于让自己绝不露出弱点和被人攻讦之处的存在,此刻的这番话,倒是有几分过分坦白的利弊权衡了。 他问道:“那么大司马的意思是?” 乔琰回道:“我原本是想表举你为扬州别驾,请你将这在徐州境内治理一方的本事用在刚被平定下来的扬州上,可惜有个麻烦事,我所属意的扬州刺史也是徐州人士,为防你二人同乡叙旧,给我惹出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只能劳驾元龙换个位置了。” “不知,你可愿担任河南尹的位置?” 陈登眉头一皱:“这不是……” 乔琰打断了陈登的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司马建公的位置,他也并未在任上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可在方今时局之下,能力不足就是最大的问题!” “河南尹接邻袁绍所据的河内郡与曹操的兖州,又承载着去岁引入洛阳的流民,倘若今年人口续增,光靠荀文若并不足以管控河南尹连带周遭之地。” “我有意表举司马建公长子司马伯达为扬州刺史麾下的簿曹从事,任期满一年后接任扬州别驾之位,其次子司马仲达也已于幽州任职,正在立功上升之际。家族迭代,长者让位,养志自守,此为求全之道,无有不妥吧?” 陈登将乔琰的这番安排在心中思忖了一番后回道:“若如大司马所说,极为妥当。登愿从大司马安排。” 无论是从利益交换还是从势力平衡的角度上来说,乔琰对人手的安排都堪称精妙。 一二月内的连番变故,令徐州和扬州尽数被归并到了她的手中。 便如同益州的情况一般,此二州内的州牧位置被废除,只设立刺史和各郡太守,连带着驻兵将领一道形成州中的统治势力。 徐州的情况已经明朗了。 周瑜担任徐州刺史的位置,作为他此番吸引到了全部火力并成功支撑到合围陷阱完成之时的嘉奖。鲁肃担任徐州别驾的位置,以表彰他在大局已定前便弃暗投明,并成功说服琅琊的臧霸前来投诚。 原本由长 安朝廷委任的张懿,按说在这番南北对峙之中也没做出什么拖后腿的举动,甚至在最开始能进行这沿淮河界限分割,还得多亏有他的存在才能让这出对峙成立,不过就像乔琰和陈登所说的那样,在方今这个局面下,没有能力也是另一种罪过。 徐州毗邻青州和豫州,随时可能重新变成争锋的战场,比起张懿,当然还是由周瑜身在此地驻守,要更符合乔琰的诉求。 此外留守于此地的武将,便暂时先是身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