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兖州牧,依然受到诸般掣肘,而些制约甚至并没有因为他在兖州立足的时渐长,在此地的人脉愈深便有所减少,着实是让人不痛快。 他眸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对着曹洪摆了摆手,“你先去吧,让我一个人想一会儿。” 兖州士族的不配合在天灾的到来之前实是他所面对的阻力,但也或许会是推动他做出转变的动力。 说实话,在长安朝廷和邺城朝廷之,若不是因为他的兖州牧来历和兖州世家的立场,他是更倾向于长安的。 想想年和乔琰饮酒畅谈,竟恍惚还是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要不是出于种想法,他也不会将次子曹丕送去乐平书院就读,也不会和乔琰之达成以粮来换棉的交易。 但若让他毫无顾忌地领着宗族投往司隶,他又还做不到。 不知是不是因为乔琰越发位高权重,在长安城中挥斥遒,也不知是不是她近来所的种种都带着一股将汉廷主导权夺去的迹象,以至于曹操在看着那些字迹相同的报纸之时时常在想,倘若她真能击败袁绍,将汉室合二为一,那么届时的天真还是汉室天吗? 汉室天又真的是最合适的天吗? 都说最了解己的还是对手,他和乔琰虽不能严格算是对手,但也从些细枝末节之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种迟疑让曹操不由有些犹豫。 但他也从陈宫和曹洪的话中意识到,他再怎么犹豫,都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性的举措,让接来的时局无论发生何种改变,他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尤其是,在天灾前,尽可能地保全己所统辖境内的力量。 好在今日他所得到的也不全然是坏消息。 早前陈宫向着他举荐了山阳的满宠满伯宁,曹操对此也尤为重视,便并不打算只是向对送出一封征调其前来州府的邀请而已,直接让曹纯走了一趟。 曹纯年纪很轻,只比乔琰大上四岁而已,但在董卓之乱前他就已于洛阳担任黄门郎,又跟随曹操募兵作战,因其雅好重纪,又有礼贤士之能,曹操对个从弟尤其看重。 让曹纯去请满宠,可算是将态度表现得极其谦恭了。 满宠也未曾辜负曹操的期待,在与曹纯的简短交谈后便即动身,从山阳来到了东郡,并在和曹操的头一次会面中侃侃而谈。 让曹操尤为意外的是,陈宫举荐满宠的时候,只说对执法严格,适合于在此时的兖州树立新规,以应天时之变,但以曹操的经验来评判,满宠在军事上的眼光同样很好。 是个典型的军政两手抓的人才! 曹操喜获干将的同时,也越发坚了己在心中做出的一个决断。 于是在五六日后,身在邺城的袁绍前后脚地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兖州的几氏族势力向他密报,说曹操有意向长安朝廷投诚,希望他们将手中的孤本典籍拿出来,用来向长安朝廷示好,请袁青州务必小心。 另一条奏报则是来于曹操,他在奏表中写到,因两年来兖州局势的日益稳固,为显示我朝廷的威仪,不对外扩张。 他想请袁绍向天子提请一份准允,若时局得宜,便让他出兵豫州,剿灭袁术,将此地收归邺城朝廷管控。 作为他出兵的回馈,他希望能让天子令,让兖州氏族之中带头表率捐献军粮的,可以得到朝廷的敕封。 “子远对曹孟德此举怎么看?” 涉及曹操,虽说还跟沮授一度出兵的豫州有关,袁绍还是意识地先找来了许攸,抛出了个问题。 许攸看了看前一封信落款里有寿张王氏和梁国乔氏,顿时就明白了,“明啊,不就是各的陈年旧怨汇聚到一处了吗?” 王氏不满曹操,乔氏不满乔琰,赶巧两人又得算是旧友,加上曹操还因有动兵打算而意图征收军粮,难免引起内的矛盾。 就是一次闹得稍微凶了些,竟直接变成了送到袁绍面前的告状。 不过旧友种东西,谁没有几个呢? 在眼种明摆着是乔琰占优的局面,曹操也顶多就是维持着和对的交易,没做出什么悍然进攻邺城的举动,已得算是表现很正常的了。 若在此时因为等小人的状告就对曹操发出质疑,或许才是真的要将对逼到对立面去了。 反倒是曹操的个出兵申请,在许攸看来格外有意。 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