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一定程度的展示地点,让笮融就算以军营条令来限制这些士卒的行动,也并不能够被他们所买账,或许还会被他们觉得,这正是笮融心虚的表现。 就连他自己也被好奇心所驱策,在安排好了守营的士卒后拖着沉的脚步赶赴了白马湖。 张懿当不可能本人亲自出现在那里,让笮融有机可趁,毕竟陶谦已给大家提供了反面教材。 但他的下属在他的安排下,一人带着一盏纸灯出现在了那里。 要快速赶工出这样的一批竹篾糊纸的灯还真不太容易,好在这种不容易换来了足够的回报。 当这数百盏灯被搁置在白马湖边,随着灯中积蓄的热气一步步上浮的时候,笮融的脸色已变得煞白了。 这些逐渐升空的灯虽还和当日出现在佛寺之后的灯有些差异,却也是实打实地飞入了空中。 确实是在空中! 笮融仰头望着这些升空的灯盏,根本无法欣赏这样一副奇幻瑰丽的场面。 上的数百盏灯和湖水之中倒映的另外数百盏,像是夜色中的奇迹,却也像是一把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一瞬间在想,当日那浴佛节之会上的景象是不是也是张懿他们说出来的,可他不能这件事说出来。 在他早已品尝到了身为佛祖代言人的好处之后,这样的话只会被人以为是在被人揭穿了手段狡辩。 既他早就已做出了默认,甚至让人因此越发狂热地相信佛祖显灵确实存在,那么今日张懿的举动也就确实是在他的真面目给揭穿。 笮融来没觉得自己的听有这样好过。 他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这个看来最像是奇迹的东都是假的,那先前被笮融所宣扬的佛教种种,岂不更是个骗局。 他还听到有人在说,想来也对,若他真能得到佛祖庇佑,那他就不会落到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中,反正不管最后是何种情况,那个徐州牧的位置都不会是他的。 还有人在说…… 这些纷杂的声音让他面前的灯火百千,好像都变成了一把往他身上烧过来的火,烧得他再也无法在此地停留片刻,当即掉头飞奔,翻身上马去。 笮融不跑还不打紧,毕竟那些跟随他信佛的人在他身上投注的沉没成本已太高了,高到他们还暂时不敢相信之前遭逢的都是骗局,或许还会对他依抱有几分相信。 但他这一跑,却是他毫无底气的事实,在众人面前暴露了个彻彻底底。 要不是笮融的马匹上佳,光是眼前这些被迫清醒过来的人,都想他按在此地对他们给出一个交代。 可他就算是跑回了淮阴军营,也没能身在此地的士卒带去别处。 在他还没回到营地,还间隔着那头两里地的位置,他看到了另外的一把火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和那白马湖边的千灯明灭不同,那是一片烧在营地之内,又在风势的助之下快速烧成一片的火! 在火光之中赫有敌方在袭营! 笮融无暇多想,此刻正在袭营的到底是淮河对面的徐州士族势,还是刚在白马湖给了他以迎头痛击的张懿势,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尽快逃出一条生路来! 想到徐州和荆州之间的关系来不佳,扬州和荆州之间更是有着大仇,笮融立刻给自己选定了投奔的方—— 他要去荆州。 看到白马湖一幕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若是刘表愿支持他的话,他还有卷土来的机会! 还没等笮融跑出多远,他就忽感觉到侧颈一痛。 他伸手朝着颈侧摸出的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之声。 那种曾听人细致描述过的麻痹,泛在了他的口舌之间,让他虽还未在夜色中见到来人,也已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这是祖郎的手中发出来的箭! 也是祖郎用来杀害陶谦的一箭! 可现在这支箭被他射了笮融,成了终结笮融性命的利器。 笮融马背上摔了下来,地砸到了地上,当祖郎其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说不出一句话了,只在最后的识中听到对方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当投名状的。” 他只是很不喜欢被人拿来利用已。 所以他不会笮融的头颅交到周瑜的手中,来换取什么对山越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