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 大概确如她所说,还不如做个孤家寡人。 意识到这种同情心的瞬间,田丰又在心中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乔琰可是他们邺城朝廷的敌人! 他怎能因为得到了乔琰的器重,就真将自己当做弘文馆的一员,当做长安朝廷的一份子了。 倒戈不能这样倒戈的。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田丰便未曾留意到,当乔琰刘虞搀扶而起,又听到刘虞这份由天子下诏的承诺之际,眼神中有一瞬的变化,其并不像是个胁迫至此的人所应当有的表现。 这种变化过于稍纵即逝,甚至有可能连郭嘉这个相对熟悉乔琰的人,都并未觉得她在这番唱念做打的表现中有任何的破绽。 刘虞又在此时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个选择不改了?” 这倒不是刘虞对乔琰的决定还有什建议她推翻的意思,而是他想再确认一下,乔琰是否不会再因此而后悔了。 毕竟这是要以天子下诏来全的东西。 若是他今日下达了旨意,明日乔琰又因为兖州乔氏的亲族而选择放弃这个决断,来请求他收回命,到时候他才是真的难做了。 乔琰回道:“时至今日我还未曾做出过什对我来说后悔的决定,不瞒陛下,我已将乔氏来长安的几人都给从潼关丢出去了,连件外衣都没给他们留下。” 言外之意,脸皮都已经撕破了,那就没什后悔不后悔的说法了。 听到乔琰这种幼稚的报复动,刘虞努力让自己没直接笑出来。 想到时已近四月,这长安城虽处在北方,总归是冻不死人的,便道:“那好,朕即刻下旨,准允你分宗立户。” 在他让人磨墨备诏的时候,又令田丰这位证人说起了当时兖州乔氏的表现。 听闻乔氏以乔玄对长子幼子的无情来斥责乔琰,说她肖似祖父对族人冷血,不由皱起了眉头。 “乔氏好生冒犯,乔公与大司马均为效忠大汉,于心至诚之人,何敢以这等言辞相辱!” 这人过傲慢了! 更何况,乔琰在“孝”这一字上,有替父母报仇而剿灭黄巾的举动在,哪里有让他们从中置喙的余地。 田丰的语气显然不像作伪,这便大概真是促了乔琰决定分宗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要刘虞来,只是将他们从关中丢出去,在是有便宜了他们。 分!确得分! 否则若是让他们打着族人长辈的名号,扒在乔琰身上吸血,她还如何能够心无旁骛地将收复东方各州的业继续下去。 别管这算不算是天子对朝臣的家务做出了越界的过问,刘虞都觉得,这是一道他必须要下达的圣旨。 或许…… 他自己的面子抹不开,没法对有情况做出明确的斥责,可以借着乔琰这件上他的态度,来对外表达出一讯号来? 刘虞想到这里,又朝着乔琰道:“我这样吧,原的郡治到底是在晋阳,而你的封地又在乐平,难以显出其中分宗立户的底气。乐平既处原上党郡之间,郡又都不算小郡,不如独立出乐平郡来,以乐平乔氏为名如何?”① 独立出乐平郡? 这还真是个乔琰未曾想到的发展。 若是乐平由县郡,对乔琰来说简直是个意外之喜。 随着乐平学院为基础构建出的文化中心,开始从原本的乔琰要在外招揽学生,挖掘老师,转向了对大汉十三州拥有一种自主的吸引能力,流向此地的人口已越来越多。 光是乐平县本身,已经不足以负担起这样数目的人口了。 这簇拥在周遭的人口,有是抱着入学书院的想法,希望能聆听大儒讲学,甚至是为他们的弟子。 有则是觉得,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在势力交锋的时候是最为安全的存在,毕竟谁不会想要担负上擅杀名士的风险,所以他们是来此地避祸的。 不管是出于哪种理由,在这种情形下,乐平确有了单独立郡的基本条件。 若不进扩容,乔琰都要考虑将山中坞堡作坊给挪移走了。 现在这个决断一出,她就不必这头疼了。 因对乐平的熟悉,在刘虞刚提出这个建议的一瞬间,她连到底要将哪几个县给挪进乐平都已经考虑好了。 可惜她现在该当表现出是一派因亲族不作为而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