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想想她那乐平书院中济济人才,哪里只两人这个数目,田丰又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想考虑了。 他尚沉浸在思绪中,也没影响他手下笔耕不断,将这二人话给如实记录下来。 好在这一心二用也并未持续多久,起码还没让田丰下意识地在心中想着“该当提醒明公警觉此事”时候,也将这句话给写出来,那两人声音在庞统一句“何妨他日以实证来看”话中停了下来,田丰也可以顿住了笔。 也正在此时,本还在争辩中两人朝着乔琰所在方向看了过来。 似乎对引起了乐平侯对此事关注,也对影响了此地正常交流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先歉意地朝着周围行了个礼,这才站直在了那里。 乔琰拊掌而拍声音打破了此地在一瞬间陷入寂静。 “有点意思。” 她这句有点意思还算一句夸赞,只因她下一句:“昔年与杨德祖在洛阳鼎中观外,以策论呈递观中名士,彼时许子将以一句雏凤有清声为点评,今日见你二人辩,倒让人不免想当年。” 这句话里,她竟将诸葛亮庞统二人将她自己杨修相比了。 但众人仔细想来竟也觉确实相似。 当年鼎中观里,陈纪也在,今日他也在这儿。 只当时许攸许劭陈琳等人换了今日荀彧王允崔钧。 分量一点不比当年要轻,反倒还尤有过。 更不用说还有乔琰这位大司马骠骑将军在此。 不过这样一来倒让人不免想,从当年如今也不八年时间而已,乔琰已经从当年被品评“雏凤”变了今日执掌风云人,也—— 今日点评。 她道:“当年有子将先生对给出了一句寄望,方有随面见天子,今日巧遇此景,若能点评一二,倒也未尝不人才接续,薪火相传。” 见诸葛亮庞统对由她来点评无有异议,她抬手示意,当即有人将纸笔给取来放了她面前。 在这个铺纸于前片刻里,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在场众人。 弘文馆这地方毕竟在为大汉朝廷擢选人才,她如今既要在扎实于庶务同时谋求更进一步位置,并不适合这些人有过多接触,而应当顺其自然地等他们跳自己饭碗中。 起码要在大司马位置手,再通过人才岗位调度,将有机会培养心腹,安排在更靠近自己位置上。 所以她其实只在刚落时候来过一次此地而已。 但今日诸葛亮庞统意外一辩,却让她有了个名正言顺来这里机会,以及借此一桩谈契机。 谁又能说这不一种气运。 她掣笔思忖也只在一瞬间,众人便见她在纸上落笔写下了十二个字。 这十二个字好像既对那两个少年点评,又对这弘文馆所题对联。 只因纸上赫然写着—— “谈笑鸿儒鸣凤,往来俊采游龙。” 她写下这二句又朝着诸葛亮庞统看去,笑道:“你二人时正年少,何妨以卧龙凤雏为名号,然尚未学,此为言过其实论,意在鼓励少年人效仿尔等奋进争先,但五年,想看此话为真,不知你二人可有此胆一试此名?” 这句“言过其实”照应便庞统观点,而那“此话为真”又分明诸葛亮想法。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了一眼,在转与乔琰目光对视,同时朝着她俯拜来,道:“愿承君侯此言。” 正如乔琰所想那样,当年被人评点人在掌权面见少年人争辩,给出了另外一句寄望,这一桩必然要弘文馆名一并为人所传扬谈。 他们二人不意图隐居避世人,也各有一番抱负,若有此名推,无疑一件意外喜。 唯独有一点问题只…… 庞统在起又瞧见了在人群中堂兄,陡然意识了一件事。 他原本明明来弘文馆一览风景象,可这句“愿承君侯此言”,竟像给自己签订了个以五年为观察期限卖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