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的娘家在村里是大户,她兄弟韩生跟我关系最好,他为人正直,个子高大,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韩生比我小三岁,我们两个的承包地挨着,只要在地里干活总是能遇到,不管多忙,都要在地头上,聊聊天说说话,有时聊孩子上学,有时谈什么农作物值钱,他干活快,也时不时的帮我干点儿。 这次在地里干活又遇到了韩生,难免会聊些最近大热的选举事情。 韩生见面说道:“昨天狗哥和他兄弟两个人去了我家里,一进门就问我选谁,我也没给他们留着脸,直接告诉他们,你们在村里的活动我也都了解了,但是不管你们怎么宣传他们贪污,我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是只要我三姐夫参加选举,我们家里的四票肯定是他,再明确一点,你们就是把他们宣传成土匪,我也选这个土匪!”说到这里,他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问道:“你这样对他,那狗子是啥表现?” “那能有啥表现,狗子和他弟弟干笑几声就走了,他们从我这里出去后就到了大侯家里,我在后面尾随偷听。”说到这里,他伸出大拇指:“猴嫂是真够意思啊!别的我没听见,就听见她跟狗子说:“我们这家子只要我活着,就永远选我三兄弟,那年我儿子结婚,我到处借钱没借到,孩子爸爸放羊时跟三兄弟一说,人家就给我1500块钱,这事儿咱不能忘!” 韩生笑着看我:“侯嫂说的事儿是真的吧?” 我挠挠头说道:“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看他一脸愁容,大侯哥这个人脸面薄,能开口借钱,指定是遇到难处了,我正好卖猪,手里有现钱,那不算啥,举手之劳!” 韩生说:“这就是遇到有人心的人了,知恩图报,这是咱背后听到的,挺感人!” 我又问道:“你们兄弟三个,你这里我肯定放心,老大和老二是什么态度啊?” 韩生笑着说:“大哥那里没问题,不过老二那里我不敢保证,他跟狗子喝了好几回酒,弄不好胡力这波宣传,怕是在他那里起到了作用,要不晚上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晚饭后我拨通了老二韩梁的电话,还没等我开口,韩梁就在电话里冰冷的回复道:“三姐夫,你想说啥我也知道了,你就不用费口舌了,明确告诉你,我心里有人选了!”说完那边电话就撂下了。 村委会选举的前一天,郑玉打电话让我和大民到他妈那里聚齐,电话里,他高兴的说:“我刚开会回来,有关于村委会选举的好消息,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郑玉他妈是唐山人,我和大民刚进他家的院子,郑玉他妈就和我叨咕:“今天一早起来,我就看到瘸子带着李二狗和郑二,手里还拿着一卷传单,挨家的发,他们敲对面老于家的门,我出来看一下,瘸子故意扬着手里的传单喊口号:“贪污了!受贿了!把钱拿出来给大家分分吧!” 郑从屋里走出来,挥手笑着对我俩说:“别听他们瞎折腾,这次再折腾也白搭!他们死定了!” 郑玉告诉我们:“今天去镇里开会,接到上面的指示精神,这次以后,村级领导班子换届选举支持年轻人干,明确规定超过60岁的人不能参加选举,即使选上也无效!” 大民接过话说:“真要落实这个规定,瘸狐狸就甭想上来了,他今年64了!” 郑玉接着说道:“散会后,宋书记特意把我留下来跟我说:“你们村支部班子已经定下来了,你们三个年纪正好40出头,还是你们三个干,下面的村委选举,你们三个多做一下群众工作,力保李娅上来,对你们工作有利,另外,李娅上来后,你们也可以多一份力量!”郑玉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已经向宋书记保证这件事了。” 我接过话说道:“既然目前这个形势,村委会选举我就不参加了,让支持咱们的人把候选人改成李娅,大民你俩还是参选村长,就这么定了!” 晚上我们三个招呼村里支持我们的大家族,在县里的一个酒店中,李娅两口子出资让大家聚会,李娅两口子给大家挨个敬酒,说了许多要求大家支持的拜年话,大伙都高高兴兴地畅所欲言。 酒桌上,还有一个胡力本家的侄子胡磊,他本人是党员,在外面工作,退休后把组织关系转到了村里。 胡磊退休前是一个国营厂的业务员,在改革开放初期,物资紧张的年代,他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用企业的资金倒腾几车钢材,赚到手20多万块,胡力前几年当书记时搞水利建设,胡磊把这笔钱高息带给村里,稳稳的赚了一笔钱。 说起来他赚的钱也实在简单,那年他去东北,给单位采购几车钢材,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钢材涨价,这小子头脑灵活,索性在半路上按照涨价后的价格把这几车钢材给卖了,然后回去又买了一车涨价后的钢材。 回厂后和厂里报告说:“火车耽误两天,到那里钢材就涨价了,本来可以买三车的钱,涨价后只够买一车。”他那个国营厂,谁去追究那个细节呀! 这小子自打赚了钱之后,在村里也成了响当当的有钱人,整天趾高气扬的,说起话来,故意放慢语调,拉着长音,像过去宫里的人。 胡磊是那种玩世不恭,占便宜没够,见风使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和大民是邻居,可能是大民把他招呼来的。 酒喝到了一半,胡磊可能有点喝多了,这也正常,他这种人习惯的多吃多喝,当然了他也可能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