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推,钱和票很快就到了收银台。
随后收银台也会将盖好章的票据从另一条铁丝上划回来。
这一推一划之间,完全省去了走路到收银台的时间。
苏音音瞪大眼睛,看的别提多起劲了。
殊不知这番模样却让莫之昂以为她第一次来百货大楼。
他不由想到了昨天苏音音的哭诉。
她在苏家的日子竟是这般艰难吗?
苏音音并不知道莫之昂想歪了。
为了多体验几次飞行账单,从鞋袜脸盆到火柴点心。
但凡她看上的,一律买下。
莫之昂本以为她不会买太多东西
可十分钟后,手里多出来的六个袋子就轻松推翻了他刚才的结论。
目光追随苏音音到布料柜台时,面前忽然多了一张胖乎乎的脸。
“之昂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莫之昂见是熟人,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人民服上。
“小川,你怎么会在百货大楼?”
“之昂哥,张凡那小子没告诉你吗?”
王川挠挠头,解释。
“三个月前我老爸走了走关系,就把我从林业局调这当主管了。”
莫之昂摇头。
“最近所里忙,兴许他就忘了吧。”
王川轻哼。
“那小子就是瞎忙。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之昂哥你?”
又见他脚下堆了不少东西。
“之昂哥,怎么卖这么东西?早知道你找我多好。那什么,你有啥想买的?我带你去。不说其他,这层楼我还是说了算的。”
“是陪别人来的。”
莫之昂轻笑。
“去忙吧,别耽误你上班。”
王川摆摆手。
“我也就出来监督监督售货员有没有消极怠工,有没有和顾客吵架。就这么点小事,哪儿那么忙。之昂哥,你用不着跟我客气......”
就快入秋了,苏音音打算买两床被褥和床单被罩。
正好全在一个柜台。
接待她的是一个叫陈芳的售货员。
为人热情,说话实诚。
苏音音对她印象不错,当场就定下了两床被褥。
刚要选床单的花色,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呦,这不是苏音音嘛。这才几天不见,就敢揣着仨瓜俩枣来逛百货大楼了?真是稀奇!”
苏音音拧眉看了过去。
来人是个身量不高的女人,看打扮应该也是售货员。
见她看过去,一张蜡黄脸上满是不屑。
苏音音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但并不妨碍她回怼回去。
“我说这位人丑话多的大妈,我认识你吗?你就跳出来在我面前逼逼赖赖。怎么着,就你这幅德行都能来这当售货员,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逛?难不成这百货大楼是你家开的?”
听到大妈俩字,女人当场发飙。
“苏音音!你叫谁大妈?我是柳宁!跟你一起在英红村下乡的柳宁!”
苏音音白了她一眼。
“我管你是杨宁还是柳宁!耽误你姑奶奶选花色,我看你就是上赶着欠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