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起案件着实敏感,也在小范围引起了轰动,高梁暂时将马优安和朴成珉都控制住了。 原本是想将他们取保候审,可是两个人都是外地人,既不能提供保证人,也不能提供保证金,只能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 虽然给派出所增加了负担,但是却对案件的侦办十分有利。 在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高梁看着马优安从一开始的嚣张对峙,到现在的垂头丧气,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行了行了,挺大个老爷们儿,别整得这么畏畏缩缩,丢不丢人?我就问你,金敏儿和他的经纪人到底是怎么找上你的?” 马优安擦了擦额上的油汗,眼睛飘向高梁,可是发现他的脸色非常冷峻,知道今天不透露点真话是不能算了!于是,他垂头丧气地说:“其实我不是他们找来的,是道上的一个朋友给我介绍的这份工作……” 一听“道上的”,高梁挑了挑眉,“哪位朋友?怎么给你介绍的?详细说一说!” “我从小就长在朝鲜语区,家里人对我还不错,念过高中,有点儿文化,所以这些年一直利用这个技能赚钱。我的性格不是个能老老实实做班的人,所以这些年一直靠着朝鲜语技能在外面给人打零工,做导游,做地陪。”马优安自嘲地笑了笑,“社会混久了,认识的人就多。我就认识了一个叫大明哥的人!他特别有能耐,平时很少跟我接触,但是却总有活能找到我,有的时候还介绍我出国打工,让我赚了不少钱,我现在的护照都是他帮我办的……” 又是大明哥! 黎麦停下了记笔录的手,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马优安,又低下了头。 高梁不动声色,没有追着“大明哥”这条线继续问下去,而是问道:“这次呢?这次又是怎么接到的这个活?” 马优安抬头看了看他们二人,“能给我一根烟吗?” 高梁扬了扬下巴,“先把话说明白了,到时候要烟有烟、要水有水!” 马优安用带着手铐的手摸了摸脸,说得倒也简洁,“大概在一个礼拜之前,大明哥打了我的传呼机,告诉我去鲅鱼圈港口接两个人,让我给他们做地陪翻译。” “你的传呼机……”高梁拿起一个物证袋,“是这个吗?” 马优安点了点,“是这个!一来就被你们扣下了。这个传呼机是个汉显传呼机,是大明哥给我买的,每次他都是用这个传呼机联系我,告诉我去哪里、干什么活。” “对方的电话是多少?”高梁看着眼前这个传呼机,款式有点儿老旧,不过足够用来联系的。 马优安摇了摇头,“他联系我每次电话都不太一样,我也拨回去过,都是公用电话,所以我真不知道大明哥平时用哪个电话。” “那他怎么把费用结给你?”黎麦对于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 马优安告诉他们:“我有一张活期存折,平时每干完一次活,大明哥就把这个钱打到这里。” “你见过他本人吗?”黎麦越听越不对劲儿,不用见面就能完成交易,怎么想都觉得很离谱。 “就见过一次!”马优安努力回忆着,“有一次我在码头等活,等着外国人下船,一来就看见我举着‘翻译导游’的牌子,他们就会找我做地陪。那天有个人——他穿着黑色棉服大衣,戴着墨镜和口罩——找到了我,跟我说,有活要介绍给我。这人特别大方,一开始就给了我200块钱现金,让我去翻译一封信。我还是有点文化的,就很顺利的完成了。这次之后,他就给了我一个传呼机和一个活期存折,说有活儿就会在传呼机上给我留言,钱也会打到这个存折上! “我当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虽然他的话听着不靠谱,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相信他。之后每次他给我留言让我去干活的时候,我都先去观望一下,大明哥真的没有一次食言的,每次都把活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钱也准时到账!所以我们也算是合作了很久……” “你口中的大明哥长的什么样子?”高梁眼中燃起一点希望,或许这个人能把“大明哥”给形容出来,给他们一个侦查的方向做参考。 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马优安告诉他:“我说了,那是一个大冬天,他穿着大棉衣,戴着墨镜口罩,我根本就没看清他长什么样!我们两个就在码头的小卖店前说了一下这个事,见面时间很短!你要非说他长的啥样,挺壮士的,个子也不高,一米七五,比我稍矮一点儿,年纪大概有四十多岁,剩下的就没有办法形容了……” “合作大概有多久?”高梁继续问道。 “得有两三年了。去年我就从他那挣下了小一万块钱,每次待遇还不错,翻译文件就给个二三百,做导游给个五六百,日子过的还挺好……”马优安呵呵傻笑了一声。 “那你平时在哪活动?”黎麦继续问。 “我平时就留在YK市内和鲅鱼圈码头。因为经常有工作,所以也没有啥固定住,所有事我就去忙活,平时住在小旅店里,日子也过得下去,我准备再攒点钱就要回老家!”他倒是实话实说。 “这次大明哥又是怎么联系你的?”高梁问道。 马优安看着他手里的传呼机,似乎在说“你们明明都已经看过这个传呼机内容了,怎么还会问这问题?” 高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桌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马优安老实了,“这次也是通过传呼机通知我去鲅鱼圈接上两个客人,这一段时间就陪着他们在营口地区游玩,直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