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高梁找到梁大美商量:“元旦了,想回趟市里,住上一晚,看看家里的情况……” 梁大美觉得有些费事儿,“这可是百十来里路呢!你回去一趟,明早再回来,太折腾了!” 高梁笑了,“没事的,我看施工队那边老板来了,我乘他的车回去!” 梁大美想了想,“那你可得小心点儿!我让小妮在村里请个人帮忙看一晚上,到时候咱给他钱!” “行,晚上我把这大门锁紧了,您就放心吧!”高梁说罢,就听见厂院门口有汽车的鸣笛声。 梁大美探头一看,果然是施工队的老板赵喜良开着一辆夏利等在那里。 高梁和自己的大姨告别,坐上了赵老板的副驾驶。 在回程的路上,赵喜良十分健谈,问了高梁许多的问题,似乎想要探一探这个年轻人的底儿。 高梁也不含糊,大部分都是实话实说,除了自己的职业 赵喜梁有几分不解,“我说梁子,你这念的可是公安院校,最后怎么还能混的没有工作呢?不都是包分配吗?” 高梁不好意思笑了,“上学的时候调皮捣蛋,爱打架,以为包分配,回回考试不及格,没等念完就被开除了!后来找了几份工作,也不称心,晃着晃着就三十多岁了!” 赵喜良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没想到梁子兄弟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不过英雄不问出处,以后日子还长呢,不看眼下一时半会儿的!” 高梁笑着说:“可不是嘛!所以我原本也没着急,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我才不得已出来找工作。”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段时间。 这时候,高梁看见路过了游戏厅,他对赵喜良说:“赵老板,麻烦您把我放在游戏厅门口吧,我进去玩两把!” 赵喜良看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再次哈哈大笑,“三十多岁了,童心未泯,梁子兄弟真是性情中人!” 高梁笑得坦然,“从小到大就爱好这个,要不然也不能在学校没念完书啊!” 两个人互相打趣了几句,就此分别。 高梁一进到游戏厅里,就看见赛车的位置有两个小青年呼呼呵呵的玩得正开心! 他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在他们身后。 现在的时间有些晚了,按照李永秋平时的作息习惯,应该在自己的小屋子的窗户里是能看到自己的! 果不其然,高梁身边站了一个年轻人,似乎也在专心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在斗赛车。 他没有说话,但心里是放下心来,李永秋果然找到了自己。 可是李永秋的表情却并没有那么轻松,相反神情里带着几分凝重。他略略站了一分钟左右,扭头就走了。 高梁又看了一会儿,追了出去。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除了这个热闹的游戏厅,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了。 左右四顾一下,没人注意,高梁赶紧进了自己的小屋子里。灯没有开,只有游戏厅的霓虹照亮了半个屋子。 “你怎么了?什么情况?”高梁开门见山地问道。李永秋的状态十分反常,让他觉得很是担心。 “吕二力的妈妈遭人袭击,现在还在急救室!”李永秋压低了声音。 “什么?”高梁很是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和二力为咱们工作有没有关系?” 李永秋沉重地点了点头,“大概率是有关系的!三天前,吕二力出短工回家,发现家里的门被打开了,进去就看见自己的老母亲躲在血泊里,而地上有一部分血迹已经干了。老人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可见事情发生时间是过了许久……” “为什么不通知我?”高梁听起来,觉得这情况着实有些不妙! “我们还没来得及联系你,缉私局那边就收到了云雷公司劳务输出申请。现在缉私局和我们忙得焦头烂额,没有腾出人手来给你发通知。”李永秋缓了缓情绪,换了个问题,“今天早晨,你是不是来市内送货?” “对,怎么了?”高梁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你被属地派出所的同志看见了!他们还好奇你为什么会做押车送货的活,好在还算机灵,没有当时就和你打招呼,过后把电话打到了大队……”李永秋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靠!”高梁骂了一句脏话,“你刚才说吕妈妈受到袭击,可能跟咱们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永秋告诉他:“吕妈妈受到袭击之后,吕二力接到了一个电话,警告他‘放着人不做,偏要做狗,不会有好果子吃’!” 高梁气得拳头攥紧,深呼吸几次,终于冷静下来,“这么说来,我恐怕是已经露相了!” “对,所以你现在特别危险!我认为,你应该赶紧撤出来,回到主线上!施工队那边我们拦不住,就算拦了这一波,他们也会从其他口岸离开的。”李永秋冷静分析,“最重要的是,这群人都是健康人,我们即便拦住了,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不行,拦不住也得拦!哪怕是案子立不住,也得给他们制造点障碍!”高梁一直认为打击犯罪远远比考核指标更重要,“明天他们就来市里办手续,一部分去东亚,一部分去东南亚。缉私局那边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不知道能不能和边检打好招呼?对了,市局有没有动静?” “省厅经侦以调查虚开增值税发票的名义进驻了云雷公司;云雷公司在营口的几家办事处,市局和税务局联动,也是以调查经济问题进入。”李永秋情绪一直比高梁冷静,“现在最主要的是你们即便查到了一个存放点,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个其他的存放点。万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