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了。 这一日,早朝时分,由英国公张维贤带头,六部官员,左右御史,上下宗室,甚至于新皇的老丈人周奎被召集了过来,围堵在宫门前叫唤。 他们都相信一件事情,新皇被阉人软禁,性命是危在旦夕,必须尽快救援。 于是都同疯了一般,集体直闯宫闱。 这魏忠贤就是再狂,面对如此群愤,也不敢阻拦,只能捏着鼻子让人带路,去面见新皇。 “各位大人消消火,我魏忠贤真没那个胆子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呐,要明鉴呐!” 魏忠贤那发福的脸上早已是愁容满面,他是怎么解释,这帮人是怎么都不听。 特别是那张维贤,他本就是朝堂上无可撼动的大明国公,又掌握京城守卫,威望极高。 自己风光正盛的时候,都不敢轻易招惹,就别说现在了。 由他带头闯宫,莫说那群小太监了,就是王宫守卫都颤三抖。 “魏忠贤,你这个狗奴才,你有胆子就把皇室宗亲,内阁首辅,六部言官,五寺,国子监,包括本公在内全都杀了,不然今日你休想阻止我们面见皇上!” 张维贤身居高位多年,官威自盛,又是将门之后,这一嗓子下去,谁敢阻拦。 于是一群人就在小太监们几乎要哭出来的神情之中,来到了新皇所在的宫殿外。 此时这里已经跪倒了一大片太监和宫女,全都因为群臣暴走而瑟瑟发抖。 毕竟今日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呢! 魏忠贤眼看此景,他已是无计可施了。 唯有让大家见到皇上,再让皇上为自己辩驳几句,才能把他的冤屈给解释清楚了。 左右他压根也没有软禁皇帝,甚至恭敬有佳,只要新皇出面一解释,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快去把皇上请出来,就是拉也要把新皇拉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咯!” 魏忠贤哆嗦道。 “明白,九千岁请放心,我们一定把皇上请出来。” 小太监们也吓得六神无主了,回应了一句后,便推开殿门,鱼贯而入,一个个愁眉苦脸,都在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劝新皇挪窝。 可今天有点邪门。 往日只会在案牍前读书,哪也不去的新皇,今日忽然就来到了殿门口。 不等小太监们开口说话,便已经起身向殿外走去。 按理来说,新皇如此配合,这是小太监们的幸运,也是魏忠贤的幸运。 但邪门就是邪门,那诸葛亮一出现便有几分衣衫不整的味道,连发梢都有些凌乱。 除此之外,眼眶泛红,一幅虚弱的模样。 当群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血压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张维贤指着魏忠贤的鼻子就臭骂道。 “大胆魏忠贤,伱还敢说你没有软禁新皇,你看看新皇的模样,都被你折磨得憔悴了。” “不是啊,英国公,那是皇上熬夜读书落下的...” 魏忠贤被骂的喉咙发苦,心里憋屈,他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为什么大家都不信呢? 张维贤更是怒吼道。 “你住口,休要狡辩。别人不敢说,我还不敢说吗?阉党祸国殃民,今日又胆敢软禁新皇足足一月,何等胆大妄为。左右何在,今日不拿下魏忠贤,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冤枉呐!!” 魏忠贤一下就急了,他是真冤枉呐,明明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干,怎么就惹了众怒呢? 幸好周围的人都是他的人,虽然英国公嗓门大,可压根没人敢动手。 那些言官们,也只是絮絮叨叨,以头抢地尔,不敢有什么动作。 魏忠贤反应过来,现在唯一能把事情解释清楚的人,就是自己身后的新皇了。 他连忙回头,跪在新皇的脚边不停的磕头,脑门都磕出血以后,这才泪眼婆娑,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抬头道。 “皇上,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呐!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软禁您啊!奴婢这下真被冤枉透了,还请皇上开开金口为群臣解释,我魏忠贤几时有软禁过您呐!” 诸葛亮没有说话。 魏忠贤急眼了,竟扯着新皇的衣角喊道:“皇上,您说句话呀,皇上!” 诸葛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张维贤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了新皇身旁,再次询问道。 “皇上,您是不是遭到了这狗奴才的胁迫,或是软禁,臣就是命丧当场,亦要护您周全。” 群臣见了,也连忙说道。 “皇上,我等具在,还请直言!” 这一番功夫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新皇身上。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那浅浅的目光忽然挪了几分,落在了魏忠贤的身上。 魏忠贤心中顿时一凉,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我敲...不会吧... 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一心护主,热血上涌的张维贤立马大喝一声,猛得向魏忠贤扑来,口中更是怒吼道。 “狗奴才,就知道是你软禁了皇上,你该死啊!!” 魏忠贤只看到一团黑影闪过,英国公的身子就已经压了上来。 紧随其后的,是同行的御史们。 软禁皇帝这种天大的罪名,他们若是没有任何表现,事后必遭责罚。 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也得上。 接下来就是六部官员,大小太监和护卫们。 整个场面那是乱做了一团,但谁也不敢为魏忠贤说半句开罪的话。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魏忠贤,就已经被张维贤像是提鸡崽一样,提到了群臣面前。 那些曾经挺他的,或者同流合污的人,此刻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