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也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他其实不怎么爱社交,学校的社团活动他都很少参加,但他身边总会出现一些新朋友,而且人品都还不错。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看到灯光秀,保姆车被堵在高架桥上,一寸一寸往前挪,等他们到双子塔的时候,灯光秀早就已经结束了。 一行人败兴而归,直播在回酒店的路上结束了,赶了一天的路,又参加了三个多小时的活动,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大家躺在椅子上,个个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边桥的坐姿都不那么端正了。 张少陵看了看行程表说:“大家今天都挺累的,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有一个杂志要拍。” 谢闻时睁开眼问:“几点?” 张少陵伸出手指:“五点,所以抓紧时间回去补觉。” 谢闻时立马躺回椅子里,一副关机了的样子。 —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了,洗完澡,沈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但他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乱得跟一团浆糊一样。 他闭上眼睛,思绪飘远。 今天下午他们在排练的时候,要不是宋即墨说应黎害怕镜头,他还不知道,回想起之前应黎看见镜头那么明显的反应,他居然都没意识到,他太粗心了。 要是时间能倒流到刚下飞机的时候,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护着应黎。 但时间不会倒流,应黎吃了边桥给的糖,还穿了祁邪的衣服,就连晚上应黎不在后台,也是宋即墨先发现的。 他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真的很烦,而且他答应了应黎去看灯光秀,结果路上堵车去迟了也没看成。 沈尧在床上翻了两下,心里跟有块大石头压着似的,沉甸甸的,极其不痛快。 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这样,跟那些吃醋的小情侣有什么区别啊,关键他还没名没分的。 吃醋? 他为什么要吃醋? 要是其他的人衣服可能不至于,但祁邪的至于。 祁邪可是出了名的脸臭不合群,对他们都没几个好脸色,自从应黎来了之后他的脾气却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恰好证明了应黎很受欢迎吗? 虽然才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应黎真的挺不错的,他是真心想跟应黎做好朋友。 可是应黎已经有很多好朋友了,那天在校门口遇见的那个是、今天去搬东西遇到的那个是……他跟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 沈尧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吃醋了,就好像你以为你跟你的好朋友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结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好朋友还有很多其他好朋友一样,自己并不是那个唯一和特殊,能不吃醋吗? 就算他很想跟应黎做好朋友,那也丝毫不能妨碍到应黎继续交其他朋友啊…… 这样一想他脑子更疼了,咚咚的敲门声才阻止了他继续胡思乱想。 他郁闷至极,捶了一下床爬起来开门。 门外的人是宋即墨。 沈尧现在看见谁都没好脸色,不耐烦地问:“干什么?” 宋即墨:“帽子,落车上了。” 在路上的时候沈尧就闷着不说话,一下车就回了酒店,瞧着心情很不好。 “谢了。”沈尧接过来,心不在焉地道谢,拉过门就要关,但关到一半就被人从外面抵住了。 沈尧看他: “还有事?” 宋即墨突然十分正经地喊了他一声:“沈尧。” 沈尧烦的要死:“有事你就说啊。” 门合了半边,屋里没开灯,宋即墨站在门口,明亮的光线将屋里屋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他站在那条分界线上,问沈尧:“你觉得咱们的小保姆怎么样?” 阴影模糊了宋即墨那张精明的脸,沈尧狐疑:“什么怎么样?” “人怎么样。” 提到应黎,沈尧难得有了几分耐心,他想了想说:“性格好,脾气好,有礼貌,做事也很细心……” 总之就是好,张少陵去哪儿找的这么好的人来当保姆啊,话里话外都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宋即墨打断他说:“他不漂亮吗?” 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双干净纯粹的眉眼,沈尧不假思索道:“当然漂亮。” 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幽香,宋即墨捻了捻,说:“是挺漂亮的,还很香。” 沈尧觉得他话里有话,眉目犀利:“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