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怔了一瞬,然后顺着祁邪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条灰色平角裤,刚才拿衣服的时候他没注意,顺手就捞了一件,没想到是祁邪的内裤…… 他表情难得慌乱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内裤是很私人的东西,一般人都不会让别人帮忙洗,但他是保姆,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是他的工作,洗衣服也是他的工作,洗衣服也包括洗内裤吗…… 他有点拿不准主意,看了眼祁邪,后者面色从容,没什么表情,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他心一横,说:“我洗吧,顺手的事。”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男人,帮忙洗个内裤怎么了。 说完又看了祁邪一眼,祁邪这回皱眉了,还把他手里了内裤扔回了衣篓里,语气也不太好:“不用你洗。” “行……”应黎也不知道他语气为什么忽然变了,拿了其他衣服打算走。 看他手里还拿了两件衣服,祁邪又问:“这谁的衣服?” 应黎:“沈尧的。” 祁邪翻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嗯。” 洗衣机在一楼,应黎抱着一堆衣服下去了,祁邪就跟在他身后,敛着眼皮,看起来恹恹的。 张少陵一来就看见祁邪这副臭脸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一直这样,张少陵还以为谁又惹他了。 “祁邪,把他们都叫下来,开个会。” 成员都聚到了客厅里。 应黎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洗衣机转动发出嗡嗡声,他听着听着就开始发呆,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铃响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杨佑安发来的视频邀请。 应黎点了接通,杨佑安先是问他吃过饭没有,然后又问他第一天工作习不习惯,老板有没有刁难他。 “吃过了,习惯,老板人挺好的。”应黎到看他背后有人走了过去,周围环境也不熟悉,“你没在宿舍?” “嗯。”杨佑安抓了一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走了我一个人住宿舍挺孤单的,就搬回家了。” “佑安跟谁视频呢?”视频对面有人问。 “我室友,应黎。”杨佑安回完话,问应黎,“我妈来了,打个招呼?” 应黎:“好啊。”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她保养得很好,月岁没有过多地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眼角有一些细小的皱纹,显得更加有风韵了。 应黎礼貌地跟他妈妈打招呼:“阿姨好。” 杨佑安妈妈笑容和蔼:“你就是应黎啊,佑安总说你好,谢谢你在学校照顾他,有空到家里来玩。” “好。” 又说了两句,画面就回到了杨佑安这里,他说:“我爸妈都很喜欢你,老是让我请你过来玩呢。” 视频打了半个多小时,都是杨佑安在讲话,应黎话不多,但会很认真地听他讲话,然后给出回应。 杨佑安心里很烦躁。 应黎的态度温煦谦和,很有礼貌,礼貌到对谁都是一样的好,不偏不倚,从来不特殊对待谁,这也导致了他看似跟谁都相处得来,实际上却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人觉得好像跟他关系很好,但又总是差点距离。 他越是礼貌客气,杨佑安就越是想拉近这种距离,好像只要跟他靠得近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过两天好像会降温,你带厚衣服了吗?要是没带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应黎打开天气预报看了一眼,后天会有强降温:“不用,我后天要开题答辩得回学校一趟,到时候我自己回宿舍拿就好了。” “也行。” 衣服洗好了,应黎说自己要去忙了,杨佑安跟他说了晚安。 他抱着洗好的衣服拿去晾。 “跟谁打电话呢?” 宋即墨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应黎下意识回答说:“我室友。” 宋即墨点头,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关系挺好啊,上班第一天就查岗,担心你受欺负。” “不是我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聊的太入神了。”他在门口站了有五分钟了应黎都没发现他,可见聊得是真投入。 应黎愣了一下,宋即墨都听到了? 他回忆了一下,确定刚才的谈话没什么问题,说:“他只是随便问问。” 他没跟杨佑安说具体情况,一是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事无巨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