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巴不得我死, 不是吗。” 祁邪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白炽 灯光显得他的侧脸线条很是凌厉,锐利的眉骨高高拢着,目光带着深入骨髓的寒, 直直看进人的心里。 劈头盖脸的讽刺把应黎搞懵了,他在原地愣了好久, 回过神来的候连 祁邪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我没有……” 他没有让祁邪死。 他不会害人。 就算他再讨厌一个人, 也不会让他死。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应黎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张小脸血色全无, 漂亮的睫毛上坠着水珠,眼泪要掉不掉。 灯光太刺眼了, 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中学期, 从乡下转到镇上上学,因为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太好了被同学冤枉作弊,老师也是这扭头就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背上的书包仿佛有千斤重, 沉甸甸的坠在肩上, 应黎花了几钟间接受实, 然后蹲下去翻那个垃圾桶。 垃圾桶还没来得及清, 残留着前一天的皮纸屑,应黎连个手套都没戴, 扒了一堆垃圾出来。 沈尧过来找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应黎可怜兮兮蹲在地上,眼睛比兔子还红, 一股脑地在垃圾堆里翻东西,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沈尧眉心拢着, 大步走过去:“应黎你在干什么?” 高大的影子覆了过来,把应黎整个人都笼了进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应黎抬头,眼泪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滚落,划过白嫩的脸颊落到地上:“有东西掉进去了……” 应黎脸都哭花了,鬓角的头发因为出汗着急黏在脸上,眼尾湿红得不成子,沈尧猛地被击中,心脏阵阵坠疼,他蹲在应黎面前,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什么东西掉了?你别哭啊。” “我帮你找行不行?”沈尧不会安慰人,看人哭得厉害,只能蹲在他面前陪他一起扒垃圾桶。 半桶垃圾都被翻了出来,乱糟糟什么都有,沈尧一边找一边问他:“是什么东西?长什么子的?” “不用了。” 身旁闷闷的、尚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沈尧动作微顿,怔愣地看着他。 应黎红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不用找了。” 他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他把那些垃圾重新放回垃圾桶里,吸了下鼻子说:“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捡回来祁邪也不会再吃了。 他在翻垃圾桶的举动就好像个傻子。 沈尧察觉他情绪反常,皱着眉说: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哭成这个子?” 应黎也识到自己太丢人了,抬手用袖子抹眼泪,沈尧赶忙从兜里找出一张卫生纸递给他:“用这个擦,干净的。” 应黎攥在手里没擦,小声说:“谢谢。” 沈尧看他手上也是脏兮兮的,心疼到不行:“都是灰,去洗个手。” 卫生间里,应黎反复搓洗着自己的手,一双嫩生生的手被他搓得快要破皮,要不是沈尧拦着他,他还得继续搓。 沈尧克制住语气:“使那么大劲干什么,都搓红了。” 比葱尖还细嫩的手指被水泡得起皱,匆匆冲了洗手液泡泡,应黎抬头看他,眼睛里还有泪花闪烁:“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跟上来,以为你跟丢了。”沈尧莫名有些窝火,但看见应黎眼泪汪汪的子,语气一下就软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还得去翻垃圾桶?” 应黎沉默了一会儿,除了张陵和他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祁邪病了一直在服药,他也不能说,心里梗得慌。 他摇了摇头,抿着唇说:“没什么。” 沈尧觉得应黎好奇怪,委屈成这个子竟然也还能说没什么。 到休息室的候,应黎心情还是很糟糕,一张脸紧紧皱着,进来跟宋即墨打了下招呼,就坐在角落里垂着个脑袋装透明人。 宋即墨浅扫了一眼,视线落到沈尧身上:“眼睛这么红,把人弄哭了?” 凭白无故被人冤枉,沈尧人都麻了:“不是我!” 他最见不得应黎哭了,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人弄哭。 宋即墨抱着手,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那是谁?” “反正不是我。” 沈尧抓了把头发,刚才他走得快,应黎在车里收拾了一下东西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