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娘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药,但每晚还是难受得厉害,要侧着身才能顺出气睡得安稳一些。 小鬼抿了抿唇,望着男人的背影并不说话,圆润的杏眼里满是担忧。 ———— 第二日晚上。 浅色的窗帘轻轻晃动,似乎是被夜风吹拂。 早早回来的男人翻过一页书,察觉到了不远处不同寻常的阴凉气息。 他穿着黑色高领,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越发显得肩宽腿长。 在察觉到那股阴凉时,阎鹤抬眼看了一眼客厅的时钟。 时钟刚过八点。 也不知道那小鬼那么早过来要玩什么。 阎鹤唇角微微上扬,等着那小鬼好奇地飘到他身边,探着脑袋看他今晚看什么书。 但没过多久,阎鹤翻页的动作顿住,他没抬头,半垂的黑眸迅速冷淡下来。 不远处弥漫的阴气同先前的不一样,此时弥漫的阴气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小鬼身上的阴气不是这个味道。 小鬼身上的阴气更像是透明的果冻,冰凉但很干净,没有难闻的味道。 人同人不一样,鬼同鬼也不一样。 有些恶鬼生得面目可憎,又因作恶多端,痰食的同类和人类多了,身上自然会有浓重的腐臭味。 阎鹤因为极阴体质,对这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再熟悉不过。 宽敞的客厅窗帘蓦然剧烈纷飞翻卷起来,布料交叠拍打在一起,发出的刺啦声宛如凄厉的哀嚎。 玄关上的架子也开始急剧晃动,尖锐的摩擦声刺向耳膜,平常人看不见的阴气如同潮水沸腾急速涌入别墅。 灯盏无故晃动,摇摇晃晃的灯光时暗时明,腐臭的阴气如同雾气一般包裹了整个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垂眸,翻过一张书页。 浓郁粘稠的血水流淌蔓延至客厅,一道黑影在凄厉的风声中极速狰狞俯冲向沙发,腾升的阴气化为锋利黑爪由上而下刺来。 沙发上的男人将手腕上的佛珠粗暴地拨到虎口,神色平静地抓住极速俯冲而来的恶鬼头发,一寸一寸地收紧虎口, 佛珠骤然发出金光,宛如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恶鬼的头发上,凄厉的惨叫也随之响起。 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头发被佛珠灼烧成白烟,并像燃烧的纸张一点点被佛珠吞噬,飞速消逝。 不过瞬息,青面獠牙的恶鬼头颅硬生生少了一半了,只露出半只牛铃大的眼与流着涎水的嘴。 恶鬼被佛珠灼烧得动弹不得,发出凄厉的哀叫,只能看着自己的头颅一点一点被灼烧成白烟,惨叫声响彻客厅。 男人拽着只剩下半边头颅惨叫着的恶鬼,在客厅粘稠腥臭的血海中慢慢走向浴室。 在客厅明明灭灭的灯光下,行走着的挺拔男人半张脸隐匿在阴影,冷白如玉的脸庞没有什么情绪。 他单手拖着惨叫逐渐弱了下去的恶鬼到浴室,拽着恶鬼的头颅,那只剩下半张狰狞脸颊的恶鬼被迫仰起头。 瞬息过后,恶鬼发出比先前更惨烈千百遍的凄厉叫声,一串紫檀佛珠束住恶鬼的喉咙极速收紧。 顷刻后,浴室藤升起大量的白烟,被佛珠绞杀的恶鬼成了灰烬。 灰烬被卷入马桶,尽数冲下下水道。 客厅中由阴气变成的粘稠血水也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散,家具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唯独只有浴室镜子上还流着恶鬼潜进来留下的蜿蜒血痕。 阎鹤低头将佛珠洗漱台上冲洗了几下,又看了一眼腕表,发现快到平日里小鬼来的时间。 阎鹤眼睫垂了垂,抽了几张纸,开始慢慢擦拭镜子上恶鬼留下的蜿蜒血痕。 与此同时,津市郊外的墓地。 白日里阴森恐怖的墓地在入了夜仿佛更静谧无声,只有枝桠晃动发出的沙沙声。 但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墓地的鬼市此时此刻都是鬼魂在飘荡,到处摆着零碎玩意的鬼摊,叫卖声和还价声络绎不绝。 鬼市是平日里一些鬼魂交易买卖的地方,只要有香火蜡烛,就能进行交易。 “你说的这个真有那么好?” 鬼市的小鬼,黑发小鬼蹲在地上,他神情犹豫地望着地上摆着的犀牛角尖,又开口问道:“对活人有用吗?” 鬼摊的老板是个长舌鬼,他连声道:“好用好用!你摆在他房间,肯定有用。” “犀牛角尖不是作恶的东西,活人看不见,引不来阴差也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