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聂成骁盯着乔安颜的双眸，薄唇微动道。 短短八个字，重比千金。 乔安颜原本的怒火，也在这八个字中，烟消云散。 她别过年不去跟他对视。 屋内，霎间一片沉默。 半晌后，乔安颜终于开口道，“起来吧！” 聂成骁却不动。 她眯眼，“你还跪上瘾了不成？” 喜欢跪就一直跪着，跪死算了。 她赌气地想。 “媳妇儿，我腿软了，起不来。”聂成骁看向她的眼神可怜巴巴。 乔安颜想说，那你就别起来了。 身体却是比脑子更诚实。 没等她说出什么话，身体已经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啊，你干什么？”她本想拉他起来。 却不想，被他突然用力一拽，落入他怀里。 乔安颜被吓一跳，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护着肚子。 “媳妇儿，我好想你。”聂成骁紧紧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谁让你瞒着我自己到处折腾的？”乔安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就不生气了。 然后，她浑身一僵。 她感觉到自己脖颈间，有水滴落下。 他哭了？ 乔安颜眼神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默不作声。 又过了许久。 聂成骁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 也把脸从她脖颈间抬起来。 “媳妇儿，时候不早了，咱们睡觉吧！”聂成骁说着，就把她放在床上要给她盖被子睡觉。 乔安颜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她双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聂成骁，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没……” “即便今晚我们不谈，那明天呢？后天呢？你能逃避一时，能逃一辈子吗？我们那不谈，我的病就不会存在吗？” 乔安颜无奈地看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早晚要来。” 聂成骁没说话。 只是紧紧抱着她，像是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般。 许久后，他也叹了一口气。 “你想谈什么？”到底，他还是拗不过她。 乔安颜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轻声道，“咱们来谈谈他。” 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般，聂成骁忽地起朝她看去。 一字一句地说，“不行！” “他也是你的孩子。”乔安颜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决绝。 “如果你没生病，我会很开心他的到来。但现在，不行。”聂成骁语气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那种。 乔安颜相劝，可才开口，就被打断。 聂成骁眼底满是痛苦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地说，“颜颜，对我来说，你就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没有之一。” “如果要用我的命来换这个孩子，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爱你，才会爱你为我生的孩子。” “如果，生下这个孩子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愿不要他。” …… 聂成骁不爱这个孩子吗？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是他最爱的女人跟他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不爱？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平安。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睡好。 他们都知道对方没睡着。 却谁都没说话。 第二天醒来，乔安颜和聂成骁都很默契地没有跟聂母提乔安颜的病。 昨天聂母被聂成骁支开，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现在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和好如初，聂母还挺高兴。 她买了早饭回来，亲自剥了鸡蛋放在乔安颜的碗里，边对聂成骁说教，“你以后少惹安颜生气，马上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也不怕孩子出生后笑话你。” “安颜他以后再惹你，你就跟我说，让我来收拾他。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一顿早饭，全是聂母在训儿子。 早饭后，聂成骁就要带着乔安颜出门。 聂母原本也要跟着去。 她不放心乔安颜的肚子，怕儿子照顾不好她的宝贝儿媳妇。 最后是聂成骁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她才不跟。 出门后，乔安颜就问他，“你怎么跟妈说的？” “我骗妈，我要带你去约会。”聂成骁说。 乔安颜：…… 约会？ 去医院约会吗？ 是的，他们昨晚商量过后，决定去医院做个更详细的脑部CT检查。 不管是要做开颅手术把脑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也好。 还是采取的保守治疗，都要先确定病情，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聂成骁带乔安颜去的是章师兄所在的医院。 这也是本市最好的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章师兄拿着乔安颜的检查报告，跟她一一解说。 “就目前的检查报告而言，你的情况比我预想中要好。我建议你先做保守治疗，观察一段时间，看你脑子里那个东西还会不会继续长大？” “如果还在继续长大，那就必须马上安排手术。反之，就证明保守治疗有效果，可以不开颅治好你的病，也能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听了章师兄这番话的聂成骁和乔安颜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章师兄刚才也说了，以目前的情况，动手术的话，成功率高达七成。 这对一场开颅手术而言，成功率已经很高了。 虽然还有风险。 但手术哪里会没风险呢？ 从医院出来，乔安颜一直心不在焉。 她在考虑先前章师兄的话。 章师兄的意思，是建议她先保守治疗。 但保守治疗的话，就要吃药。 她怀着孩子，吃药势必会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