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轻地画了一个叉。 进屋之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子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普通的床榻,一套复杂的仪器,还有一个形如枯槁的男人。 白袖默默环顾一圈。 除此以外,家徒四壁。 他无法理解……为白家奉献一切的男人,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于束当献命者的这些年里,他的家人,理应得到最高规格的对待。 白袖的精神力无声地蔓延,他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于束的父亲瘦弱地像是一张纸,那开敞的胸膛里,几乎传不出有力的心跳声音,就连一旁的心电图仪器,也只显示轻微的起伏…… 白袖想要看一看,这究竟是什么病,是不是真的无法救治。 而精神力接触之后。 他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意识,精神全部粉碎……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已经是一个奇迹。 对于正常情况下的“昏厥”,或者“意识丢失”……他还有办法。 可这种情况。 别说是自己,就算是神座来了,也束手无策,谁都无法救治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于束在北洲过得还好吗?” 于束的母亲捧着热茶,她有些紧张地望着白袖,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像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于束真的有机会认识这样的朋友吗? 北洲…… 【深海】的档案里,记载了于束成为献命者之前的事迹,可却无法记载于束离开淮荫前,对父母的交代,这毕竟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一粒时代的尘埃,没有人会在意他说了什么,就像是没有人会在意……他去往了何处。 白袖抿了一口茶。 门外响起了醇厚有力的声音。 “佘夫人!还记 。得我吗?” “阿束时常念叨着你,说要回来看看……只可惜他还在驻守要塞,我和小袖子休了年假,正好路过淮荫,就替他来看看你。”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他的笑容很是和善,笑声里满是欢快,顺手就抱起了那个蹲在墙角画画的小姑娘。cascoo.net 白袖怔住了。 家主?! 中年男人变戏法似的从内兜里取出了一个玩具,那是一朵快要凋零的向日葵,在江北这样寒冷的地带,几乎见不到这种植物。 小姑娘眼神亮了亮,颇有些好奇。 “还记得我吗?”白家家主微笑开口,将花儿递了过去。 “记得……” 小家伙接过向日葵,小心翼翼抚平了快要枯萎的花瓣,轻声地说:“你是接哥哥走的那个坏蛋……白……白痴叔叔……” 白袖的神情有些复杂。 白家家主的本名叫做白小池。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家主的。 妇人听了这回答,明显有些生气,她来到孩子面前,一字一字地认真纠正道:“不可以这么说!这样很不礼貌……” “无恙,无恙……孩子还小。” 白小池没有丝毫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将孩子放了下来。 他来到白袖面前,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放了下来,柔声笑道:“阿束托我和小袖子,带了一些北洲的特产,还有一些钱……都在这个包裹里。” 抱着向日葵的小孩子,拽着母亲的衣角,默默看着这两人。 她嘀咕道:“哥哥……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于束的妈妈看着桌上的包裹,神情复杂,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二位……还请稍等。”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抱着孩子去了隔壁的屋子。 …… …… “你为什么会来?” 白袖没有打破屋子里的宁静,而是以精神力传音。 “我为什么不能来?” 白小池同样以精神力回应。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谁也想不到……这位白家杀伐果断的家主,竟然会有如此“和蔼可亲”的一面。 “有些事情,不在【深海】的档案里。不是权限高,就能够知道的。” 白小池轻描淡写道:“白泽生不知道‘渠龙’的信息,是因为我亲自接走了这位献命者……于束的愿望是,希望他父母的档案能够得到有效的保护。” “有效的保护……指的就是孤苦伶仃,父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