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就在鱼塘喂鱼别的什么都没干吗。”
“是啊。”
“那还去什么,那里一到中午就晒得很,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会。”
“还有啊,昨日我去请示太子殿下,太子居然称袁将军有趣,你说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的想法你还敢揣摩,不要命啦!眼见着观察了袁将军一日,她该吃吃该喝喝,普通得很,想必也翻不出花来。我太困了,稍微歇会,有事你喊我。”
两个人在平阳宫门口推诿了半天,都不想去做跟踪袁妁念的活,索性都赖在宫前,好歹还有庇荫的地方,总好过去那晒太阳的强。
袁妁念生怕还有旁人监视她,路过冷宫时,并未着急进去。
她轻车熟路走到鱼池旁,将手中的饼一点一点掰碎,扔到鱼池中。
瞬间,鱼池中波纹向四周一圈一圈扩散,引来数条鱼儿来吃食。
袁妁念假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四处瞄了一眼,并未见到有跟踪她的人。
看来,昨日她将那侍卫折磨得够呛,今日人也不敢来了。
太阳渐渐往上升起,袁妁念又在亭子里等了片刻,确保没有人跟来后,她起身拍了拍襦裙上的灰尘,往冷宫走去。
袁妁念还是在老地方跳上了墙,那疯女人果然在昨日的墙下坐着,微微抬着头,似是在等她。
直到袁妁念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女人再次开口:“宝宝,宝宝。”
这次,袁妁念没有停留在墙上,而是一跃而下,跳到了疯女人眼前。
疯女人仿佛被吓了一跳,刚准备大喊,被袁妁念眼疾手快捂上了她的嘴,将她拉到了隐蔽的角落里。
其他那些已经疯掉的妃嫔,见到袁妁念来,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傻笑地傻笑,拍手的拍手。
只有那疯女人张开嘴,冲着袁妁念的手就咬了下去。
袁妁念一声吃痛,松开了疯女人。
“不要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袁妁念压着极低的声音,一只手控制着疯女人,一只手摸出都风间的那枚玉佩。
疯女人看到玉佩,眼睛都直了。
她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却没有伸手去拿她。
疯女人逡裂的嘴张了张,似是带有呜咽声。
瞧着她的反应,袁妁念稍稍放下心来。
对方十有八九,便是娟姑姑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装疯混进冷宫里来的。
不过这里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个可以保命的场所,毕竟谁都不会注意冷宫里多了个疯女人。
“三皇子回来了,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吗。”袁妁念低声道。
娟姑姑伸出脏兮兮灰扑扑的手,一把抱住袁妁念的脸,突然凑近了她。
她的脸差点就要贴上袁妁念的脸,嘴里讷讷着,似疯似清醒。
好一会,袁妁念才听清娟姑姑嘴里说的什么。
“你是谁。”
“我是三皇子的朋友,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查裴贵妃的下落。”
“她死了……”
娟姑姑轻轻干嚎了一声,声音凄凉。
只是她,早就哭不出来了。
“我们知道。”袁妁念默默地说,“裴贵妃并没有被葬在皇陵,他想知道自己的母妃在哪。”
娟姑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自三皇子离开的第三年,那个恶魔,就日日来找娘娘,他侮辱□□了娘娘。”
袁妁念倒吸一口冷气。
书中只说裴贵妃被都江冕折磨致死,但没想到都江冕如此畜生,竟连自己的庶母都不放过。
都江冕的恶心程度,让她想吐。
怕动作太大,引起冷宫里其他人的注意。
袁妁念只能狠狠一拳砸向地面。
“娘娘被幽禁在重华宫,就连皇上都不曾来过一次,等同于冷宫。都江冕那个恶魔隔三差五便来折磨娘娘,侮辱她。最终,娘娘不堪其忧,奴婢看护不及,便自缢了。”
娟姑姑披头散发,脸上看不出任何之前的样子,唯有那双眼睛,此刻明亮异常,告诉着袁妁念,她此刻是清醒的。
但是她宁愿疯了。
从小侍奉的主子被折磨致死,就连主子唯一的孩子都被当做没有尊严的质子送到敌国去。
但是她得活着,她渴望有朝一日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主子的孩子三皇子,有朝一日,向那些恶魔报仇。
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日日抽他的鞭子,让他血尽而亡。
就这也不能解她的心头恨!
袁妁念深吸一口气,没想到风华绝代宠冠一时的贵妃,最后竟落得这种下场。
“后来呢?”袁妁念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