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长信帮的高层,都说不清楚。 这个帮主夫人和善美公子来自哪里。 只是有人回忆,刚刚接触时,他们觉得,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大夏人。 至于来自哪里,她们不说,也没人敢问。 只是到后来,她们渐渐融入大夏人的圈子里, 同化之后,就没人看得出异常了。 后来在她们常驻的地方,搜出了几本册子。 上面写了些啥,弯弯勾勾的都不认识。 袁重看过后,确定这是东阳文。 应该是来自大夏东面沿海之东的东阳国。 根据前世的记忆,东阳距离大夏很远,需要漂洋过海。 以现在的航海技术,想东渡东阳国,恐怕十有八九要葬身海底。 台州距离海边还有好几百里地。 而且现在的沿海一代,海盗盛行。 尤其是来自东阳国的窝寇,几乎遍布沿海县乡。 袁重沉思了半天。 仔细回忆,当时梁笑笑与善美公子还有连花芯,刚见面的情形。 两个人看着笑笑目瞪口呆。 那种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都是女人,不可能被笑笑的美貌所惊呆。 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们认识。 或者是她们认识笑笑,而笑笑并不认识她们。 她们会回国吗? 还是跑到其他地方继续传教? 袁重想得头疼。 最后他决定,将人撒出去, 融入各个她们有可能去的地方,进行侦查走访。 地方太大,人手又不多,只能每个地方派一个人去。 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在这乱世中, 侦查员很有可能在路上就被土匪海盗干掉。 袁重挑了二十几名武艺高强的队员,将任务分派下去。 他自己也划了一个地区。 这次他狠下心来,坚决留下了柳双眉。 不能再犯之前的错误。 可双眉见他独自去意已决。 哭得跟泪人一般。 要死要活的样子,差点让袁重放弃自己的决定。 设好了信息交换点后,便各自出发。 为了不再惹双眉哭, 半夜里,趁双眉被他折腾的十分疲劳,沉沉睡去后。 悄悄翻窗离开了房间。 袁重舍弃了奶娘的照顾,舍弃了汗血宝马,留下了狼吻刀。 除了带了些银两外,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干粮、干肉、水和一壶酒。 一身蓝粗布裤褂,脚上穿了草鞋。 他将一头长发剪成了半短发。 这样好打理些。 自己照了照镜子,仿佛有了前世帅锅的范儿。 沉木芯发簪被他穿了绳,挂在脖子上,与玉佩作伴。 天亮时,他已经走在了往东去的官道上。 离台州三四十里路了。 都离台州一百多里路了, 可是还能在一些村落中,发现有人供奉着连花芯的画像。 甚至还有善美公子的半身像,一身刺青,显得十分刺眼。 此时,袁重坐在一处路边茶棚里。 一碗茶水,两个黑面馒头。 馒头粗糙,不但硬,往下咽时,还拉的喉咙生疼。 这时,从西北方向来了三辆马车,看上去十分沉重。 随同马车的还有十几个汉子,人人带刀。 这个时局,每个出门的人,都会带上把刀,或者棍等武器防身。 一般都会结伴而行, 像袁重这般一个人外出行路的,很少,甚至根本没有。 十几汉子看上去已经十分疲惫。 看到茶棚都眼睛一亮,转头用渴望的眼神,看坐在车辕上的老者。 那老头四处观察了一阵,点头道:“都去歇歇吧,喝口水。” 汉子们欢呼一声,将马车牵到路边,栓在树上。 最后一辆马车是坐人的轿厢。 老者先让人倒了碗茶水,端到马车前,从车门递了进去。 他还没转过身来,马车的窗口处,茶碗带茶水就一起被扔了出来。 当啷一下,茶碗碎成了三瓣。 阳光很毒,茶水撒在地上,很快就被蒸发干净。 老头无声地摇着头。 跟袁重坐在一个小桌上的三个汉子,压抑着笑声。 一个汉子见袁重孤身一人, 问道:“小兄弟是一个人出门?” 袁重点点头。 “唉,这个世道,一个人可得小心了,不知小兄弟要去哪?” “想去海边看看。” “投亲吗?” “找人。” 几个汉子听说找人,来了兴趣。 “小兄弟要找啥人?” “我的婆娘被人拐走了。” 一个汉子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 另两个汉子忍住了笑, “你婆娘长什么样?也许我们见过呢。” “嗯,我婆娘长得十分漂亮,二十岁,皮肤白白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唉,如果十分漂亮,又白白的,恐怕我们还真见不到。” 另一个汉子点头道:“就是,这样的女子,不是坐车就是坐轿,哪有我们看的份。” 其中一个汉子指指马车:“那车里有个漂亮媳妇,你去认认啊?” 袁重摇头:“从这个方向过来,没可能的。” 另一个汉子撇嘴道:“人家成天在车里,你啥时候看到人了?” “切,有一次老子在草丛里拉屎,她就从我眼前过去的。” “哎,你看到她尿尿了?” “老子倒想呢,可还跟着俩丫头,警惕的很。” “真的很漂亮?” “当然了,跟仙女似的,就是脸色白的吓人。” “你他么真有眼福。” 袁重好奇地问:“她是什么人?” 一个汉子压低声音:“看见那老头没,他刚娶的妾。” 脸色很白,这句话引起了袁重的兴趣。 因为他所要找的几个女人,都很白。 怎么看一眼这个女人呢? 还没想出办法,老头走了过来。 因为袁重先来的,所以他的那张桌子位置最好。 老头直接走到他的桌子前,一个汉子立刻站了起来, 让出了他的凳子。 老头坐下,也不嫌别人的碗,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完了茶。 吐一口气,抹抹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