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人已渺然。 一个穿空,袁重已经站在天山脚下,看着两匹马悠闲地吃着青草。 自己愣愣地发了半天呆。 跳上一匹马,让马匹自己缓步往前走去。 他现在也无具体目标,且随马儿自己乱走。 不知何时,大圣已经悄悄回到马上,跟着袁重默默往前走着。 信马由缰,不知何处。 袁重的心境在游荡间悄悄起着变化,人生苦短,日月寿长,想与天争命,与日月争辉。 这一路走来,何其艰辛,一个不好,世上便再无此人。 袁重一直在沙漠里游荡,渴了喝水,饿了就吃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肉干。 沙漠很大,无边无际,这样的地方,大圣也无处可去,只跟在袁重身后,无聊地扒拉着自己的毛发。 黑白交错,火辣的太阳从东边升起,划过天空,又从西边落下去。 漫天的星斗,闪烁着光芒。 不知日月,马匹也倒毙在沙堆上。 大圣蹲在袁重的肩膀上,两个家伙继续在沙漠中游荡。 袁重脑子空空的,只知前行,啥也不去思考。 到后来又开始在嘴里默默念诵经文,一走就是几天几夜。 最后,两个家伙污垢满面,袁重的衣服也结了痂,硬硬地裹在身上。 披头散发,鞋子也没了,光了脚丫子,一路来到一座城池门口。 城门处的士兵并不阻止任何人进出,只是拄了枪在城门洞纳凉。 袁重走在街道上,感觉此城似曾相识。 一个乞丐般的人物,没人去多关注,只任袁重在街道上东游西荡。 终于有香味吸引了他俩,循着味道就进了一家酒肆。 酒肆了人满为患,呜呜泱泱坐了好多人。 有伙计看到袁重的样子,连忙过来赶人,叽里咕噜一顿说,袁重也听不明白。 但是知道是人家不让进。 随手一扒拉,将伙计推出老远,找张桌子坐下。 那张桌子已经坐了两个汉子,桌子上一大盆羊肉,冒着热气。 两人还没动手开吃,就见一个乞丐坐了过来。 眼睛直直地盯着羊肉,伸出两只黑手就去抓。 一个汉子伸手一拦,呱啦呱啦说了几句,扭身又冲伙计吼了两句。 袁重反手抓了那汉子的胳膊,一推,将他连人带凳子推出老远。 伙计带了两个人过来,准备将袁重弄出去,却见他如此有力气,就犹豫起来。 别人一时犹豫,袁重可不,早就抓了羊肉开始啃起来。 大圣也不示弱,一双爪子捧着比自己还大的骨头。 一屋子人都被这个组合所吸引,停了说话,转头看过来。 一个中年大汉,起身走了过来,先是对袁重说了两句,见他没有反应。 便改用大夏语说道:“阁下可是大夏人?” 袁重也不看他,只是吃着肉点点头。 那大汉笑了,只要有反应就好。 “这是从沙漠回来吧,可是饿狠了。” “阁下以什么为生?” “可有要做的营生?” 大汉问了几句,袁重均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吃肉。 终于,几块大肉下肚,袁重抹了把嘴上的油,又在身上擦了擦手。 “有事?” “呃,见阁下身手不错,我这里有个赚钱的营生,可有兴趣?” “杀人?” 那大汉一愣:“阁下知道?” “不杀人管什么身手好坏。” “有道理。”那大汉一伸手,指着屋里的汉子们。 “这些都是我雇佣来的高手,将一起去打一场硬仗,阁下可有兴趣?” “没有兴趣。” 一腔热情,高声演说的大汉,顿时被泼了一头凉水。 “哎,兄弟,你就甘愿做个乞丐不成,年纪轻轻,又有一把子力气,干点啥都好啊。” “我是凭实力做乞丐的。” “你...” 大汉失望地坐了回去,不再理睬袁重。 而吃饱喝足的袁重,带着大圣出门扬长而去。 找了个凉快点的地方,坐在街边的石阶上,两只眼睛茫然地盯着来往的人群。 这些游荡的日子,让袁重感觉悟到了些什么,却又没抓住头绪。 从沙漠游荡到城里,他想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看看是否能把脑中的道给悟出来。 街边也有乞丐,但是一般都是老弱妇孺之类的,失去劳动能力,或者身体残疾的人。 像他这种年轻且身体健全的乞丐,绝无仅有。 很多人都是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一人一猴。 很少有人给他施舍钱或食物。 袁重当然不在乎这些,只是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前方。 大圣终于受不了这种无聊且无趣的行为,蹲了半晌,见袁重不再有别的行动,便飞跃而去。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远处驶过来,四匹健马拉着宽大的车厢,速度很快。 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快要走到袁重这边时,突然有一个小孩子,窜到街中间,去捡拾自己的竹球玩具。 四匹高大的马匹无视小孩子的存在,依然往前冲过去。 车辕上的车夫看到了小孩子,急忙用力去拉缰绳,但是为时已晚。 眼看小孩子就要被马匹践踏在蹄下。 周围的众人都尖声惊叫起来。 有的还把眼睛捂住了,不敢去看这惨像。 车夫也无奈之极,这孩子冲出来的太突然。 袁重木然坐着,目视远处,只是意念稍动,将小孩子移到旁边。 马车轰然驰过,在不远处停下,四匹健马被缰绳勒得躁动不安。 众人的目光急忙去寻找被践踏的孩子,却惊讶地发现,那孩子早已经拿了竹球,在街边拍打着。 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车夫也跳下马车,跑过来查看情况。 站在街上,揉了揉眼睛,这他么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