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县主,我们到了。”马车戛然停住,帘外传开祝芷禾的声音。 “思考好了吗?”司南佁问道。 “你百日之后真能劝说皇上撤销婚约?”容容月不太敢相信司南佁的话,再次问道。 “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了我能做到。”司南佁从抽屉里捻出一张写满文字的宣纸,道: “空口无凭,我已将条约写在纸上,白底黑纸,若是百日之后我失了言,你拿着这份契约到处宣扬便是。” 容容月抓起契约瞧得仔细,里面确实写得清清楚楚。只不过这条约拟得这般清楚,她是早就算计好了? “长乐县主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 司南佁笑了笑:“早间见你,觉得你心思单纯,就拟定了这份合约,我心里也在担心你不会答应,但好在你答应了。” “县主这是在赌。”容容月霎时明白了,她一步步引诱她,直到她跳进她的笼子里。 “我平日里就爱玩骰子,没想到,今日不用骰子,我也赌赢了。”司南佁应道。 容容月现在算是领教了长乐县主的厉害,好在这份契约只有百日,百日后,她拿着金叶子,带着父母回蜀州,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刚进院子,就见父亲拿着圣旨坐在前厅,娘亲坐在其右,二老垂着脸,脸上少了许多生气。 “爹,娘,我回来了。”容容月深吸一口气,像往日一样,用欢快的语气喊着爹娘。 听见自家女儿声音,二老佯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起身迎接容容月。瞧见容容月身后的人,二老赶紧行礼:“长乐县主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司南佁扶起二老:“皇上赐婚与三弟和月儿,你们便是我的长辈,怎可行如此大礼?” 二老听到赐婚二字,看着容容月有些惭愧。 容容月捕捉到父母眼里的愧疚,拉着父母的手,道:“今日是县主送我回来的,我已经知道赐婚的事。左丞府在京里可是显贵,女儿高嫁,父母怎么愁着个脸。” 见到月儿这般懂事,月蝉衣的眼泪憋不住了,转过头去偷偷抹着眼泪。 “伯母,我今日来是想接月儿去府里小住,月儿与三弟从未谋面,百日之后二人便会成婚,二人之间毫无情愫,月儿搬去府里与三弟熟识,日后成婚也不会显得生分。”司南佁拉着月蝉衣的手,仿若亲生女儿般。 这自古以来都没女子提前到夫家居住的道理,容儒闻、月蝉衣自是不同意,司南佁少不得一番劝说: “伯母、伯父,月儿百日之后便会嫁去左丞府,百官之间,少不得人情来往,月儿入府,我会带着她识百官,认百府,早日学得官场之事,日后做了左丞府的夫人,也少些磕拌。人是我司南弋佁迎入府的,我自不会让外人说三道四。” 二老本就觉得月儿嫁入左丞府是委屈,想到女儿日后要在百官之间斡旋,稍不经意便会丢掉性命,若是真如司南佁所说,左丞府能护她周全,那便是好事。这京城里百官浮浮沉沉,他日皇帝座上宾,谁人明日刀下魂。 容儒闻迟疑片刻,道:“皇上赐婚容家,本就是拿容家做了棋子,皇上不想安宁公主委与令弟,却又想握着令弟这个把柄,引诱叶国公入京,我女儿可怜,做了这枚棋子。微臣此生,别无所求,只求女儿平安一世。今日县主一言,微臣自当记在心上,月儿心思单纯,日后入了左丞府,还请县主多些担待。” 司南佁眼神微怔,叹道:“群臣莫棋子,哪怕是我,也只不过是皇室的一枚棋子。四门博士今日一言,南佁自当铭记,月儿入府,我自会护她周全。” 月蝉衣替容容月收拾了些衣服,念念不舍的送她到门口。 月刀本想跟去,但被司南佁拒绝了。 车轱辘一圈一圈转动,容容月看着车帘外的容家依依不舍。 司南佁瞧出容容月的心思:“左丞府与容家只隔了两条街,日后回家极为方便,你若是想家了,我派人送你回来即可。” 左丞府西南角,诺大的院子,三三两两的下人在院子里议论。 “听说未来的少夫人娘家官阶低微,只是一个四门博士。” “要我说,你们也别瞧不起未来的少夫人,三少爷这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过来只怕是要吃些苦头。” “三少爷脾气怪异,昨日又被人打伤,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下人交谈的声音传入床上之人耳朵里。 床上的人裹着白色纱布,双腿吊在空中,不能动弹。 司南意找京城里的能功巧匠连夜赶制了一把轮椅,送到司南弋房里:“三弟呀,大夫说你近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