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杨超为了进城,已经极力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奈何阎罗站在城头上一脸笑意,就是不上钩。 此刻老阎罗背着手,如同老村长一般,慢条斯理地道:“煞神要是真有此心,本王若是一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不如这样吧,请煞神移步南门别卿关进城吧,我在那里恭候您。” “为什么是别卿关?”吴杨超一脸疑惑。 “因为礼制啊!”阎罗一脸认真道:“这北门号称朝宗关,是十殿阎罗前往酆都拜见酆都大帝的城门,只走王侯,不走将相。西门离魂关,是冥间王公大臣的出城关隘。只有这南门别卿关,是迎送贵客的关口。当初本王糊涂,就是在别卿关将罗先生遣送出城的,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愧疚。今天要是能在别卿关迎煞神入城,共谋大事,也算是一桩美谈。” 吴杨超心道,老东西,叽叽歪歪,规矩还挺多。当年老子杀进阎罗城的时候,还不是想走哪门就走哪门? “阎君,如今乃是战乱时期,酆都正位都一直空着,还需要将那么多规矩吗?我们是叙旧,是商事,不用那么繁琐了吧。” “吴煞神此言差矣!”阎罗一本正经道:“酆都大位虽然空着,但礼制还在。想当初,承蒙酆都大帝提携,才有本王今天。本王万不可僭越礼制,那岂不是叛主谋逆嘛。煞神还是劳烦多走一会,就当本王恳请了。不过,别卿关关隘狭窄,不宜大军驻扎,希望您只带着自己的亲信侍随过去吧,让这酆都铁骑,在北门等候你即可。” 吴杨超心里多少有些起疑,这老倌啰啰嗦嗦,该不会是有什么用心吧。 不过,一想到这阎罗城里只有万余人马,更无可靠能征善战之将,还有阎罗那天生怕事的本性,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还能把老子扣留在里面不成?以我的能力,只要进了城,想挟持你老阎罗还不轻而易举? “好吧,阎君既然如此说了,本煞神移步别卿关就是了。毕竟,情谊重千钧,你我之间的合作比什么都重要,您说是吧?” 吴杨超说完,朝身旁那两个还算信得过的偏将道:“你们就此驻扎,我去去就来。只要我进了城,就一定能打开这朝宗关的大门。到时候,你们一拥而入,降者活命,不降便杀,到那时候,阎罗城就是咱们的了。但记住了,我走后,一定要稳住军心,且不可放走一个兵勇,否则,拿你们是问。” 部下连连称是,吴杨超这才钦点了两百个凶戾的阴兵,沿着护城河,朝别卿关进发。 “岳先生,成了。”城门关上,阎罗对着身后的岳敖轻笑一声:“这厮这是以为吃定我了,否则,不会如此深信不疑就把队伍抛下,自己去别卿关啊。” “这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假若他不贪图你的阎罗城,自己也不会掉进陷进。卜爷的计谋就是,谁若犯我,谁必倒霉。”岳敖冷声道:“所以,这人不能起歹念,否则,容易自食其果。对了,有骷髅死士的面具吗?给我取来一副。” “有!”阎罗忙问道:“岳先生莫非要亲自出城迎战?” “这是一股惊弓之鸟,算不上迎战,应该是屠杀!”岳敖不屑道。 爨彧提醒道:“岳先生,对方尽管刚刚大败,可少说还有数万人马,咱们除了恶鬼军团,就只有一万兵勇啊……” “宁要狼兵三千,不要羊兵十万。你看着他们还有几万人马,我看不过是几万草芥。这些人,要不是刚才吴杨超的淫威恫吓,早就做鸟兽散了。现在,只要稍一该他们点压力,这就是一群陶犬瓦鸡。”岳敖一边戴上面具,一边朝爨彧和阎罗吩咐道:“等吴杨超走远之后,我会带着恶鬼军团直扑中军,力战那两个偏将。这两个人一死,其他的人就是稻草人,就是你爨彧的菜了,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不过,不可追击,见好就收。至于阎王,等我们出城之后,你马上闭门。” “闭门?” “对!”岳敖正色道:“我们是下棋人,别忘了,人家也是。我们用计,也要提防别人用计。万一等我们出去之后,另有人马杀来,这阎罗城可就危险了。所以,你要提前闭门。不见我们胜利归来,绝不开门。就算我们中计了,你也不要怜悯,总之,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而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守城。” 阎罗闻言,深感岳敖的深谋远虑,同时也再一次由心的感慨,五行军这伙人,确实应该算是创世神那一代之后,最出类拔萃的一代了。尽管现在罗卜的优势还不明显,但他预感,这三界的天下,必是五行军的。 等了三刻钟,探马来报:“天子,西门离魂关发现了吴杨超一行人的踪迹,他们正朝南门行进。” 阎罗顿时握了握拳,也就是说,吴杨超果然中计了。 此刻岳敖和爨彧已经下了城门,到了关隘,随着一声令喝,城门关徐徐打开。 半里之外正在扎营的酆都军还疑惑,不是说不开朝宗关吗?怎么煞神一走还开了? 结果还愣着神,就看见一个带着面具,身着耀眼红甲的家伙,突然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阴兵朝自己奔袭而来。接着,这朝宗关就像是泉眼涌出了无数的蝌蚪,黑压压一片,数不清多少阴兵呼啸着掩杀过来。 酆都军惊慌失措,根本就没有半点抵抗的勇气,慌乱中开始四散逃逸。 更要命的是,那个面具人所带的人马就像一阵风一样,刹那间就到了跟前,撕开一道口子直奔中军。 两个偏将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这是中了阎罗的调虎离山之际。赶紧双双抡着冥刀出来迎战。奈何这个红甲人如同拥有邪术一般,到了跟前突然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