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被自己用计重伤的夜摩天罗,再看看已经失陷的城门关,还有那个拦在面前冷若冰霜的木河洛,吴杨超万念俱灰,他太清楚了,自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进无攻,退无守,一无所获,就连夜摩天罗的老命也要不了了。 如今,自己仅剩下的一点资本,那就是还有这些游兵散勇了。 以他的脾气,真想不计后果地和魔族人杀到最后一兵一卒,就算败了,也要战到最后。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那就真的再无反击之力了。 只有抓住剩下的这些残兵败将,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才有可能卷土重来,同时,也能给自己在不灭面前增加一点筹码。如果拼到最后真的败光了这兵勇,那就算别人不杀自己,不灭也会像丢弃抹布一样,将自己废弃。 想到这些,吴杨超忍住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冷冷朝木河洛道:“有人说我是丧家之犬,依我看,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丧家犬。我背叛罗卜,那是因为我命中注定的使命,而你,却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下作,恶心,可笑,无耻之尤。呵呵,今天我败了,我吴杨超认,但等我卷土重来,第一个就宰了你。老子不奉陪了,你还是侍奉你的丈人爹吧!” 吴杨超满心的愤恨和后悔,此刻也只能发泄在嘴上了。他特别希望在木河洛的脸上看见痛苦和恼怒,这样一来,他的心里也就得到了一种最肤浅的满足感。 但木河洛就跟耳膜洞穿了是的,只是空洞地看着他,根本毫无反应。 难不成,这木头疙瘩真的已经被夜玲珑洗脑了? 吴杨超悻悻然,只好扭过头,朝着溃败的人马大喊一声道:“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与命争衡,今日之失,不过是天补助我,非你我之罪也。兄弟们,朝南战略性后撤,等我等暂且休憩,来日再一决雌雄。” 吴杨超故意掩饰住了自己的慌乱和崩溃,让自己尽可能的慷慨激昂,以挽救军心,奈何大军颓势已定,兵勇们压根都没心思也不想听他在这里的废话。唯恐逃遁的慢了些,被酆都军追上来杀死…… “姓吴的,你别走。” 虽然胜利了,可夜摩天罗心里却极度恼火,被吴杨超这样一个后起之秀给击败了,简直就是屈辱。他现在感觉不到任何喜悦,恨不得马上就找回场子,将吴杨超枭首示众。可惜自己被打的一时没法反击,只能朝木河洛大喝道:“贤婿,愣着干嘛?这等祸害,决不能让他逃走。杀人要彻底,斩草要除根啊,上啊,将他拿下。” 和对待吴杨超的羞辱一样,木河洛直挺挺站在那,根本不为所动。 眼见着吴杨超已经朝南溃逃而去了,夜摩天罗对木河洛恼怒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命令你,去追杀吴杨超。” 木河洛却看都不看夜摩天罗一眼,转过身,径直朝着幽冥大桥去了。 此时站在城门下的夜玲珑道:“父上,你消消气吧,木大哥只会听我的话,他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我已经下令咱们的人马前去追击敌人了。至于吴杨超,此人手段高超,绝非轻而易举就能杀的。但经过这一仗,酆都军已经气数尽了,造反你会亲自手刃吴杨超的。” “哼!”夜摩天罗被部下挣扎着扶了起来,怒喝道:“这厮未必下作,只会偷袭,本来今日我就能宰了他的。” “父上息怒!”夜玲珑一笑道:“别忘了,咱们可是赢家,瞧,这代表着冥间无上权威的酆都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遥想当年,您出北境,横扫冥界全胜的时候,也没有今天的成果啊。高兴点,随女儿还是进城去看看吧。那北阴当年的宝座可正在等着你呢……” 夜摩天罗听闻此言,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在一众亲信的拥簇下,夜摩天罗父女一脸庄重地走进了酆都城中。 可惜,战后的酆都城已经是断壁残垣一片,酆都原来的守军都已经被砍杀。虽然魔族人已经入城把手,但大部队还在追击吴杨超人马,所以,整个酆都城一片萧条,鬼影稀疏。 父女俩以胜利者的姿态直奔政务大殿,那里就是当年北阴大帝朝十殿阎罗、四大部洲使发号施令的地方。 “父亲,这就是政务大殿了!”夜玲珑满脸喜悦,在前面将夜摩天罗引入了殿中。 这大殿里,曾经摆满了天下奇珍异宝、仙草珍馐,只是,在吴杨超经营的这段时间了,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被他用于收买人心招兵买马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夜摩天罗的惬意。 什么法器、法宝对于他来说,根本都不入眼,他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抬脚踩在北阴大帝的宝座上。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当年被帝俊、北阴和人皇蹂躏的心,找回失落已久的快感。 夜摩天罗抬眼望着政务大殿的云顶檀梁,水晶玉璧,珍珠帘幕,还有那吊垂倒挂的元龙藻井,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北阴啊北阴,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老夫有朝一日能进了你的宝殿吧!世事难料,真是世事难料啊,谁又能想到,我夜摩天罗还有青春再回之时啊。当年你们三个老东西欺辱我孤身一人,可现在呢,你们要么化为尘土,要么成了囚徒,哈哈,只有老夫,还屹立在这冥间的无上之巅!” 夜摩天罗脚踩黄金椅,居高临下看着台下的夜玲珑、木河洛还有一众拥簇,心里面满意极了,真有那种临朝治世的感觉了…… 目光一扫,看见了九龙案上的檀盒,里面正冒着徐徐金光。 “玲珑,这是……” “回父上,那就是放酆都大印的地方啊!”叶玲一笑道:“当初我和木大哥就是在这里,把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