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鸿钧老祖正面遭遇,没死,就算胜利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甚至还有点自豪。 如果说,鸿钧和混沌的修为差不多,那也就是说,我现在有能力对这两个老寡头接招了。 刚才的情形实际上很是危急,只要鸿钧再撞击几下步虚囊,说不定我和七爷就彻底凉凉了。这一点,鸿钧老祖不会不明白。可为什么他突然放弃杀我掉头离开了呢?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冥间发生了大事,这件事远比弄死我更重要。 和七爷劫后余生,我们匆匆赶往阎罗城一带。 等我和七爷赶到三河渡的时候,意外的竟然和祝一帆汇合了。 按理说,此时此刻他最多也就刚刚见到菩萨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祝一帆老远就朝我们狂奔了过来。 “你没见到菩萨?”我脱口而出。 祝一帆忙点头道:“是的。我从鸿毛涧下去之后,才发现,地狱之门已经关闭了。如此一来,我就被困在无根潭了……” 无根潭只有一个入口,那就是鸿毛涧,修为低的人,下去之后,根本就上不来。而出口则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地狱之门,从那里通往撕裂地狱。 我倒是疏忽了这一点。 可问题是,菩萨的这地狱之门一直都由谛听掌管,叩门即开啊,为什么这次闭合了? “那你怎么出来的?”七爷忙问道。 “碰见了一个人,说是师父的旧相识,是她送我上来的。”祝一帆忙道。 旧相识? 说起鸿毛涧这个地方,我曾数次往返那里,要说对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和苏茹的两次相逢了。 “难不成是苏茹?不对啊,他皈依佛门,西去静修去了啊!” 祝一帆摇摇头道:“不叫这个名字,她自称……自称什么渡信尊者。” 我苦笑一声,苏茹就是渡信,渡信就是苏茹啊。 “原来还真是师父的故人!”祝一帆继续道:“这位渡信尊者让我转告师父两件事情,第一,菩萨回灵山拜祖去了,撕裂地狱闭合,暂不开启,让我们不必再去求见了。” “这个菩萨,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关键时刻突然撂挑子?”七爷忍不住抱怨道:“上次就搞什么闭关,这次倒好,跑西方灵山去了。马上就要寻找第六个神兽了,这是什么意思?一点提示都不给了?还是说,有什么隐情啊。” “七爷,让小祝子说完,第二件事呢?”我示意祝一帆继续。 “尊者说,第二件事就是马上找到你,让您回悬壶峰去。” 回悬壶峰? 我一愣。 为什么要让我回悬壶峰? 苏茹和我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她能现身在鸿毛涧,就说明是特意为了我的事而来的。她之所言所想,自然也都是为了我好。当然她现在的身份,乃是渡信尊者,正是拜在了菩萨门下,也就是说,她说的这两句话,极有可能就是菩萨的话。 “师父,还有一件事呢!”祝一帆兴奋道。 “也是苏茹告诉你的?” “不不,不是渡信尊者说的,而是我刚才听路过的阴差说的。魔族和酆都军在阴阳河畔大战一场,魔族惨败!”祝一帆笑道:“听说魔族这次损失惨重,残补朝着鬼市方向褪去了。” 不可能啊! 魔族军和酆都军的势力范围一直是犬牙交错,而在真正的实力对比上,魔族军队更是压了酆都一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吴杨超的势力范围最近已经被压缩到了酆都一线。这次魔族军队又平添了五万喽喽兵,怎们反而被酆都击败了? 我思忖片刻,忽然惊声道:“除非有一种可能……” “什么?”两人起身问道。 “除非魔族军队没有主帅,夜摩天罗不在行营,所以魔君才被吴杨超率部闪袭。” “怎么可能?两军对峙,夜摩天罗不在行营能去哪?”七爷摇头道。 “这正是苏茹要见我的原因!” 我心中一个不好的猜测已经上了心头,大喝道:“祝一帆,随我回悬壶峰。” “师父,怎么了?咱们不去桃都山和岳先生他们汇合了吗?” “我说了,回悬壶峰!”我怒吼一声。 从三河渡,过阴阳河,奔驰百里,直奔悬壶峰。 到了悬壶峰下,云雾缭绕之中,云梯竟然裸露地悬浮在外…… 要知道,悬壶峰之所以能在历代的战争和冲突中立于不败之地,就是因为悬壶峰是虚隐在阴阳交界之中的,除了悬壶峰的嫡传弟子们,没有人能在没有云梯的情况下,上的山去。 可现在,这云梯竟然就这么暴露着…… “师父,这云梯……难不成师伯们忘了收回去?”祝一帆仍旧一头雾水。 我脑中轰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 “师父,你怎么了?”祝一帆赶紧问道。 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混虚那老杂碎和我谈的交易是什么了。他只所以敢狮子大开口,提出让我释放帝俊这种条件,就是因为他事先已经得到了风声。他知道即将发生的这件事,对我有什么样的意义。 我后脊发凉地上了云梯,直抵悬壶峰腹地。 就在主峰前的宗祠堂前,我看见了八十师兄。 八十师兄,全身喋血,倒在祠堂前,其周身,另有十多具门内弟子的尸体。 放眼悬壶大小山峰,四处破败,荒凉一片,尸横之处,血迹未干。 “怎么会这样?”祝一帆声音有些发颤,哽咽道:“是谁,是谁干的……” 我只觉得三焦心包双脉一阵剧痛,一张口,关冲、液门、中渚、阳池、天池、天泉、曲泽、大陵八道要穴登时崩溃,头一沉,差点昏死过去。 “师父!”祝一帆匆忙之中,按住我左臂内关穴和外关穴,以保证两道经脉的运行。 我眼泪夺目而出,咬牙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