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为难,默不作声。 七爷大为不满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既然你知道我哥就是罗卜,你就该庆幸我们和你说了这么多,让你活到现在你已经足够幸运。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你非要等我们出手?” “别!别!”知魖慌忙摆手,眼中露出一丝胆怯,讪讪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连玄冥、钟馗都死在了你的手上,我这等小把戏,自然不如您的法眼。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放你一把也不是不行!”七爷狡黠一笑道:“可是你得听话啊!呵呵,你知道吗?我哥他这人平时慈悲心肠,平时连只蚊子都不会杀。身上长了虱子生了宝宝他都要伺候月子,你想想,他这得多慈悲啊!” 知魖苦笑一声道:“是嘛?您就别骗我了!他可是扫平了冥界啊,死在他手里的厉鬼不计其数!” “那是因为他们不听话!”七爷森然笑道:“所以啊,你得懂事,将你知道的说了,真心忏悔,我们就放过你,难道你还不如一只虱子?这点自信都没有?” 七爷这张嘴啊,谁给虱子伺候过月子啊! 知魖表情依旧犹豫不决,怯声问道:“两位,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先天鬼,你们就放了我吧。你们为什么非要追问这女人的死因呢?她不就是个凡胎嘛?再说了,是她自己走到今天的绝路的啊。不瞒两位,我从不害好人,都是这些人自己心中生出了邪念,才会将我招来啊!像她这种女人,为了红,竟然冒出以死来博取关注的想法,对这条命毫无敬畏感,死了也就死了,值得深究吗?” 我和七爷交流了一下眼神,看来,不给点颜色看看,这个知魖是不会开口了。他既恐怖于背后的主子,又想讨好我们求得活命的机会!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好事? “是,你说的没错,这女人死有余辜,可是,就算她该死,也轮不到你吧!”七爷突然表情狰狞,一个饿虎扑食朝知魖闪袭了过来! 知魖惊慌失措,抬手祭出一把闪着清辉的圆月弯刀就要还击! 其实,我现在的实力远非从前,但知魖未必知道我的修为已经大打折扣。他惧怕的是我的名号,所以,我对他出手,必须一招致胜,从气势上给他加一重压力,否则,他还会抱着侥幸!当然,真枪实刀的打斗,我肯定能诛杀了他,但那种方式就没了一招制敌的效果。毕竟,说到底,知魖只是个杀人的打手,我们要找的,则是背后的真凶! 而七爷一眼就猜透了我的心思,所以,它率先闪袭,吸引了知魖的注意力。 “两位,何必苦苦相逼?我也是先天鬼族,若是逼急了……” 知魖话还没说完,我脚下涌泉生风,身形一闪,跻身上前。 “真当我是废物点心?” 知魖感觉到了我的异动,大喝一声,回身抡刀,奈何我已经到了跟前,他失去了先手的机会,稚川径路一道金芒劈天而下,沧锒一声,他手中的圆月弯刀已经被力斩两段…… 毕竟,稚川径路在我的手中已经不单单是一把剑了,当初连玄黄剑都折断在它的锋刃之下,更何况是一把冥刀了! 等我站定,稚川径路收芒入体,直接横在了知魖的脖子上。 “你刚才说什么?你在重复一遍!”我冷凝一笑。 知魖已经完全被震慑住了,他看着光润的剑锋,喉咙抖了一抖,低声道:“我说……我说我是先天鬼族,逼急了……逼急了我就跪下!” 知魖惊恐急了,双膝一软,竟真的跪下了! “还有呢?”我厌弃地冷声问道。 “真当我……其实我就是废物点心!”知魖小声低喃道! 七爷冷声骂道:“你这种就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脸不要脸的类型。不吃两个耳光,不知道自己的嘴巴硬还是别人拳头硬。说,你怎么会在阳间?为什么要杀这个女人,背后指使你的是谁!” 知魖颓然伸着脖子,惊惧地看着刀锋,机械道:“我等先天鬼族,原本在神魔大战时,投降了魔族,后来夜摩天罗战败,原本我们都要被斩尽杀绝的。但是北阴大帝念在我们鬼族死伤惨重,鬼数稀少,就留了我们的命,平时被软禁在光就居,然后必要时,在十殿阎罗账下做些差事。” “光就居?什么地方?这名字我怎么感觉听说过?”七爷喃喃自语道。 当然听说过。 光就居是阎罗城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森然的监狱,也称为炼狱中的炼狱,专门关押那些修为较高,而且曾经乱政的囚徒。我的老对手之一——隋云鹤就被关在那里! “既然你被关在光就居,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禁问道。 “这个……这个说起来还是托您的福!”知魖瞄了我一眼,小声道:“冥间大战的时候,您领兵横扫冥界。阎罗城一片混乱,十殿阎罗死者八,阎罗王隐遁,轮状王叛乱,所以,光就居失去了控制,我们这些被囚禁了上万年的先天鬼族就逃了出来……” 尼玛! 合着这还是我们造的孽! 可是,如此大事,为什么阎罗王从没朝我汇报过? “你们有多少先天鬼族囚禁在光就居?”我赶紧问道。 “五千!”知魖嗫嚅道:“和我一样,都是先天鬼族,具有不死冥魂之体。” 我心里一阵寒凉,呀呀呸的,这可是大事。这么多先天鬼族涌入阳间,这些家伙不受冥差拘束,完全就是脱了缰的野马啊! “你们全都来了人间?”我厉声喝道。 “不不不……”知魖吓了一跳,慌忙道:“从光就居出来,我们就散掉了。有的前往四大部洲隐遁起来了,有的去了西域妖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