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戕…… 可笑! 在所有人眼中,馗恐怕也是自戕。 古今中外,有多少人莫名其妙就成了自戕啊! 最可笑的就是这卦签的解词,准的就像是马后炮。 “来时不解春风意,醒却不再三春时。”现在想想,春风是谁,谁是春风?呵呵,苏茹啊苏茹,到底咱们俩个谁是傻瓜!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沮丧到了极点! 一松手,将那看门阴兵扔在了地上! “差爷,一看您就是性情中人,都掉眼泪了!”这看门小卒摇摇头道:“说句不该说的,看样子你和这位阴将界别的罗刹有些渊源,不会是做过主仆吧?你丫,放宽心,这主子和奴仆之间,没那么深的恩情,谁给咱饭吃,谁就是主子,你说我说的对不?” 我听不清他叨叨说的是什么,脑袋里都是就在不久前十八修罗花枝烂颤的笑容。这女人一旦笑起来,根本就不知道矜持是何物,总要笑的前仰后合。一直以来都无奈她这种无所顾忌的情绪,现在突然觉得,其实她也蛮可爱的,至少活的真实。 “小子,我问你,谁杀的她?”我喃喃问道。 守门小卒狡黠一笑道:“爷,刚才我不都说了嘛,自戕,你可能没文化,我给你说说,这个戕字就是杀的意思,自戕嘛……” “我问你,是谁杀的她!”我冷眼打断他怒吼道。 守门小卒哭笑不得道:“差爷,按理说,您是府差,比我这种小卒不应该知道的多了?我一个小卒子我知道什么啊?不过你想啊,这种事,就算自戕,也是被迫自戕,无非是不小心掉进了王党和圣党的争端里去了呗。我劝你还是别问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咱们平头小卒,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王党和圣党?”我有些疑问。 小卒子皱了皱眉,乌黑的脸露出一些疑惑,嘀咕道:“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去理智了,这时候已经于事无补,我绝不能再露出端倪。不管苏茹到底是如何死的,这件事早晚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可惜了,苏茹明明暗示过我她是骗子,还要我不要相信除了苍颜之外所有人,包括她,可我却选择了信她…… “兄弟,再问你一个件事!”我犹豫了好一下,努力平复下心情,又朝那小卒小声问道:“十八修罗死后,她……的聻身会去哪?” 没想到我这问题一问出,这小卒骤然变了脸,冷声道:“你是谁,你不是冥府中人!” 我一愣,糟糕,肯定是我问了一个小儿科的问题,被人察觉了! “我不是冥府中人?这阴令箭难道你看不见吗?”我强做淡定,反声怒喝道。 小卒面色不改,哼声道:“你若是冥府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灵堕为聻的规矩?这女人是自戕而死,三魂溃散,又不是三魂火灭,怎么可能为聻?” “嗯,不错,是自己人!”我淡淡一笑道:“方才见你如此话多,怕是外来细作,我故意试探了一下你。表现不错,这赏给你了!”我说着,随手扔了一沓冥钞过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嘿嘿,谢谢兄弟,你们这些跑外差的果然油水足!” 在这看门小卒的一通阿谀奉承中,我趾高气扬走了过去,可是一转身,眼泪就下来了! 人说“尽孝卧榻双亲,不下糟糠之妻,不哭英雄末路,必报悦己之恩”乃是一个男人哪怕再落魄在无助也该做的事,这苏茹对我有救命之恩,此刻她香消玉殒,我却还得故作轻松、假意谈笑风生而过。这特么是一种痛苦! 大闹一把,轰轰烈烈,我内心无愧了,可是史刚怎么办?那同样是我的至亲好友,谁去救他? 我像是一只灰溜溜挨了闷棍夹着尾巴的狐狸,眼睛里进了沙子,却不敢揉,谁让自己爪子太尖呢,平时挠人还行,此刻揉眼睛怕伤到自己,只能狼狈逃出了冥界。 站在阴阳界上,看着悬壶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脑子里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几句解卦辞:戏里戏外皆是梦,生来死去从不迟。 一腔本真顺我意,吉凶善恶天自知。 既然卦也如此,命也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魂闪归阳,回到家中,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出房间,家中无人,看来牛奋他们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回到我西郊的别墅去了! 此时如何进入黑水潭仍旧没有头绪,也不想回去被牛奋、岳敖问来问去,便一个人悠悠逛逛上了街。 出了老街胡同,忽然看见有一群大爷大妈正聚在一起,嘁嘁喳喳说的还挺热闹。远远的,我听见有人说什么“山泽通气、雷风相搏”之语,似乎在探讨阴阳风水! 心绪不宁,闲着无事,我便凑上前去,朝一个老头问了一句:“大爷,这是嘛呢?怎么跟菜市场是的!” 老头伸出大拇指道:“哪是菜市场啊,今儿咱们老街来了个女风水先生,嘿,那叫一个准,我们家去年厨房失火这种事都算的出来,要钱也不多,十块八块的,给自己问个安稳!” 这么神?要是这么神还跑大街上来挣那十块八块小钱? 我挤进人群,朝里面一瞧,这人穿着一身姑子道服,头上别着树杈簪子,手里拿着罗盘,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啊! 又往前走了几步,再仔细一打量我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上次西南之行的孙静吗? 这姑娘是京郊弘祖堂的传人,其地相术我是亲自见过,绝非一般之人。怎么走街串巷给人看起阳宅风水了? “大爷大妈们,小女子急需一笔资金重新祖师铭文碑,有需要看风水的说话,阴阳宅我都可以瞧,钱多钱少都行,我……”孙静摇着一个铜铃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