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敖看着叕子逃脱的背影,咧嘴一笑,可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朝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刚才的战斗,到了后期,全靠精神意志在强撑着。此刻看着叕子逃脱了,精神一散,自己也昏死了过去。这一刻,对于十二岁岳敖的心境来说,那是百分之九十八的兴奋和百分之二的遗憾。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勉强战平叕子,甚至将其打的落荒而逃,这说明自己这几年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当然,那稍微的遗憾就是,自己没能完成报仇的心愿。如果今天晚上,自己已经杀死了叕子,那玉甲症哪怕是现在就要了自己的命,也无怨无悔了。在鲍经理和公司一众员工的操持下,岳敖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可医院只能解决岳敖的外伤,无非是用一些消炎药,顺带着缝合了他身上那些古怪的伤口,但看着皮肤一块块的硬甲,他们却束手无策。他们甚至一度以为,这是一种新型皮肤病,还主张将其送到海城的国际医疗中心治疗。这样一个病例,可代表着不少的论文啊。好在,就在医院以“传染性不明”为理由,准备强行转院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猴子已经从姑苏赶了过来。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猴子花钱雇人将浴缸、开水扛上了楼,然后在一个楼层小护士的欣赏下,给自己少爷泡了个开水澡。让一众医生震惊的是,他们束手无策的怪病,在这浴盆里竟然完美的得到了解决。原本密密麻麻的硬甲,在滚烫的热水中渐渐消失,原来冰凉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柔韧舒展起来,原来昏昏沉沉的病人,更是逐渐恢复了听觉和嗅觉,紧闭的双眼也总算是睁开了。岳敖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是看见了一众盯着自己的姑娘。这些姑娘,一个个笑颜如花,是那么的漂亮。然后才发现,自己赤条条的光着,像个泡开水的白肚皮青蛙。“猴子,你大爷……”岳敖尴尬地赶紧扯过一个床单,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猴子却满不在乎的说道:“少爷,怕什么,你还是个孩子,他们都不害臊,你怕啥?再说了,你最近都成了阳城的一个旅游景点了,整个阳城的皮肤科大夫都看过了,咱又不缺部件,还怕啥……”岳敖一阵无语,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小厮。可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小命是他救回来的。出了院,猴子才低声告诉他,一听闻岳敖受伤的消息薛氏就昏了过去,直接卧床不起了。岳敖顿时心揪成了一团。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这次又害她担心了。“可少爷,最近丘山阁的生意可好了,好几个大商场,都来邀请咱们入驻,开分店呢。老夫人让等着您回去再做定夺呢。”和自己预料的一样,阳城玉展的大获全胜,让丘山阁瞬间摆脱了危机,经营又逐步回到了正轨。此后的几年间,丘山阁曾今关闭的分店陆陆续续又复开了,虽然没有了祖父时代那么多分店,但从经营规模和流水来看,如今的丘山阁已经远胜岳江红时代。十六岁的岳敖,再一次成了南北玉宗的翘楚。在外人看来岳敖这几年过的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已经身价不菲,而且,老对手麒麟牌坊已经被他的丘山阁给打的落花流水,几个股东也分崩离析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赵总,更是在燕城某座大楼上飞坠了下去,最终连自杀他杀都没搞清楚。可实际上,岳敖过的却异常压抑。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她才四十岁,岳家的财富却没能为她延长生命。这十几年来,薛氏饱经忧患,她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岳家,担心儿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岳敖独掌一面,身心终于得以轻松,疾病却又找上了门。岳敖不惜重金,找遍了最好的医院,都没能留下母亲。从这时候起,他成了户口本上的户主,也是唯一的户员。紧接着,丘山阁以鲍老为首的老一辈人,也都纷纷离世了,这些代表着丘山阁四处征战的老臣一去,丘山阁就好像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味道。虽然生意依旧红火,继任者都很上心,可岳敖还是感觉,像是一个时代彻底离开了是的。最让他烦心的是,自己的玉甲症发作的愈加频繁。原本没有特殊情况,三两个月才爆发一次的玉甲症,现在已经变成了每个月都会复发。就像是女人的大姨妈,按时按点的来。若是碰上了伤风感冒生病长灾,那频率更大。有一个月,他甚至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天。猴子看着岳敖,有些难受,劝慰道:“少爷,这几年你的心里过的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你看看,大街上十六七岁的少年,哪个和你一样?整日里愁眉苦脸的?虽然我是个小厮,小跟班,可我依旧知道你过得不快乐。”岳敖没想到,一个小厮都把自己看的那么清楚。看来,自己过的确实不快乐。按照如今这玉甲症的发病频率,自己给自己估摸的阳寿三十岁可能都太乐观了。剩下的日子,可能要掰着手指头过了,那自己还在这苦心经营什么劲儿啊。岳敖给自己的未来定下了两个人生目标:第一,弄死叕子。自从阳城之战之后,这个叕子好像隐姓埋名了,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哪怕是麒麟牌坊倒闭的时候,都没见此人出现。第二个目标,当然就是开心。他要在有生之年,体验各种生活,只要快乐就好。可别看他是个富家公子哥,找乐子这件事对他而言很难。因为这些年,他一边苦修于玉宗之术,一边要经营岳家生意,根本就不知道夜生活是什么。.眼见着自家少爷想通了,猴子变成了他的精神导师。“少爷,虽然我只比你大两岁,可我是过来人啊。虽然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