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去过公主该有的生活。
只是她之前的人生,一直在颠沛流离,她需要每时每刻都为自己和弟弟的将来铺好道路。
因为当初摆在他们面前,只有绝路而已。
她的身前身后并无一人,她必须依靠自己为弟弟开出一条生路。
只是那个小小的身躯无能为力,于是为了存活,她每时每刻都在思虑筹算,思虑她和弟弟的未来,筹算最好的道路。
这十几年,她的精神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如今猛地闲下来,她确实一时无法适应。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摇身一变成为公主,已经不需要为生存和弟弟的病情愁眉不展了。
或许是真的到了应该放松的时候了。
陈温玉笑了声,站起身,伸手轻轻揉了揉王行止的脑袋,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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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跟王行止聊了聊,陈温玉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自己如今都是公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当然是该享受就享受,该放松就放松了。
至于八公主的事情,她只是早起时顺嘴问了杏果一句,便没有再多管。
只是没想到,她不想管事,这事情倒是主动找上她了。
皇帝召她入宫,她去了一看,不只是她,极乐宫的二皇子也到了。
陈温玉给殿中的二皇子递了个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二皇子微微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
皇帝召他们去了御书房。
他们到的时候,皇帝还在伏案批奏章,见他们进来,头也没抬,直接开门见山:“朕找你们两个来,是为了小八的事情。”
陈温玉心中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毕竟她当时人就在贺府,皇帝会召见她也是情理之中。但这事儿跟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们没反应,皇帝又道:“不好奇为什么找你们了两个吗?”
二皇子还是沉默不语,没办法,陈温玉只好开口:“父皇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正元帝笑了声,将手下批完的奏章放到一旁,道:“关于贺府,你们两个是怎么看的?”
二皇子还是不说话,似乎是打算把沉默贯彻到底。
陈温玉心中叹气,只好再度开口:“贺大人与贺夫人,都是清正之人。”
“也就是说,”正元帝道,“温玉觉得,小八的事情,与贺府无关?”
陈温玉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
无关是一定无关的,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皇帝这个态度就很值得琢磨,他到底是想让贺府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陈温玉沉吟几瞬,道:“儿臣认为,贺府没能保护好身在其中的公主,有失职之过。但八公主遇险,应与贺府无关。”
皇帝没说什么,只问:“那温玉觉得,会是谁做的呢?”
陈温玉想起昨晚王行止跟她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并不想告诉皇帝。
“儿臣不知。”陈温玉答。
“此事有刑部接手。”二皇子终于开口,对皇帝道:“父皇大可不必忧心。”
皇帝放下手中笔,看着二皇子笑了声,道:“珩儿眼线遍布阕都,难道不清楚刑部的办事能力吗?”
陈温玉心里惊了一瞬,垂眸收敛住情绪。
什么叫眼线遍布阕都?二皇子看着与世无争,难道也盯上了这个皇座吗?可上次他还跟说,他对东宫的位置没兴趣。
啊,陈温玉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们当时谈论的是太子之位,而不是皇位。
是啊,对太子之位没兴趣,不代表对皇位没兴趣啊。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子之位,确实没什么用。
“儿臣将身体困在极乐宫,为妹妹祈福赎罪。”二皇子淡淡开口,“父皇总不能,让儿臣把灵魂也困在极乐宫吧。”
陈温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还是二皇子敢啊。
上次赏春宴,她也是做足了准备,看着皇帝脸色,才敢在皇帝面前坑沈贵妃一把的。而今二皇子竟然敢无所畏惧地跟皇帝呛声。
皇帝没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意见,自顾自接着道:“让刑部的人查,估计是查不出什么的。朕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把刑部的人都给砍了。所以朕希望,你们两个可以把这件事查清楚。”
什么东西?!
陈温玉面上平静,心里疯狂呐喊,凭什么啊,她刚想做个安稳的闲散公主,皇帝就要给她找点事情。
二皇子笑了,直接反问皇帝:“父皇是从何觉得,儿臣与温玉就可以比得上刑部。”
皇帝也笑了,整个人后仰靠着椅背,胳膊搭着扶手,气定神闲:“温玉聪慧,从前在朝上时,朕就知道。何况这次,事发时温玉就在贺府吧,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