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白绫上挂着的,赫然是前不久还在园中欣然起舞的八公主。
陈温玉急忙喊人把八公主救了下来。
好在发现及时,八公主还有气。
公主在自己府上差点丢命,这可是大事。
贺夫人没心思管什么赏花宴了,急匆匆地过来,冲着陈温玉就扑通跪了下来。
“八公主在此遇货,实乃臣妇之过,臣妇罪该万死!”
陈温玉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叹气:“贺夫人先不要急着请罪,八公主还没醒,万事等公主醒了再说。”
“是。”
尽管陈温玉态度还算和善,但贺夫人始终提着一口气。
就算八公主平日里再怎么没有存在感,那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啊。即便这次没伤到性命,贺府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贺家真的就走到头了。
陈温玉没管贺夫人想什么,她只是静默地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八公主,皱着眉沉思。
她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谁,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对八公主下手。
方才把八公主救下来后,仁果跟她说,八公主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太出宫门,有什么宴会活动她也不太露面。
就连上次她在公主府办赏春宴,八公主都托病没来。
这样一个平日里不与人交际,更无从结怨的人,就算有人看不惯,也不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公主遇险是大事。
陈温玉走出厢房门时,发现门口围了好多人。
陆洄和王行止就站在人前。
陈温玉一出来,王行止刚想开口,就听身边的陆洄抢先一步问:“怎么样了?”
陈温玉回神,神色严峻:“大夫暂时没有危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王行止找到机会,又想开口,却听陆洄又道:“有什么线索?”
陈温玉摇头:“屋里很干净,也很整洁。八公主是缢吊的状态,但所有凳子都摆的好好的,甚至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很明显她不是自己上去的,但偏偏任何痕迹都没有。”
王行止看了看这间厢房,转头看着公主,刚张口,又被陆洄抢了。
“八公主从未与人结怨。”他道,“今日之事,很大程度上,也许是在针对贺家。”
王行止别过头,气呼呼地不想说话了。
“你是说,有人针对贺大人,所以选在这个时机,对八公主下手。”陈温玉皱着眉摇头,“不,不对。”
陆洄没说什么,只道:“反正今日之事与你我关系不大,刑部的人一会儿就到了,交给他们就是了。”
陈温玉叹了声气,无奈道:“你怕不是忘了,是我先发现八公主的。”
“……”陆洄偏头看着她,真心实意地感叹:“那你真的很倒霉。”
陈温玉:“……”
王行止实在是忍不住了,情绪冲天地“哼”了一声,惹来了陈温玉颇为意外的眼神。
“怎么了?”陈温玉问。
王行止对公主可不敢有情绪,清清嗓子,道:“我看见有人往这里来过,是个男人。”
陆洄转头看着他,冷声警告:“没本事就别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
王行止被他气到了,气呼呼地反驳:“我说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我不会说谎的!”
“你来过这儿?”陈温玉问,其实她也有些怀疑。
因为这地方挺偏的,要不是她想找个偏僻不会被偷听的地方,她根本就想不起到这儿来。
同样的,王行止虽然中途去跟贺家公子赏了会儿花,但陈温玉可没听他说来过这儿。
果然,王行止摇了摇头,但是又紧接着道:“但是在贺公子养花的花园里,一抬头可以看到这里。”
他抬手指了指贺公子的花园,说:“我在那里听贺公子给我讲他的花时,抬头看见过一个男人进来。”
陈温玉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峻的男声:“可否请驸马仔细说说,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刑部侍郎明知礼,带着一行人过来,向陈温玉和王行止见了礼,道:“臣接了陛下旨意,要彻查八公主遇险之事。烦请公主驸马与仔细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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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玉和王行止的马车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刑部的人把他们两个扣在贺府,说得好听是了解情况,其实就是变相的盘问。
这让陈温玉很不爽。
尤其是明知礼那个表里不一的双面皮。
根本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他。
王行止先下了马车,转身伸手去扶陈温玉。
一直候在门口的叶嬷嬷迎了上来,道:“公主可算是回来了,可是事情有些棘手?”
陈温玉对她笑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