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听不够似的。
“你带我来,不送我回去?”
“你不会是要喝醉了吧。”时枝有些担心,这醉倒了她该怎么把他送回他自己家啊,体型差距有点悬殊。“还是走回去没事吧?”
“嗯——可能吧。”他哼了一声,语气像是撒娇一样。
听得时枝心软死了。
前几天,都不是这样的。
“喝不了就不要选大冒险啊。那酒度数很高的,你不是不知道。”
“嗯,可是不想跟他们说。”还是带了些鼻音的,像撒娇一样的语气。
这可能是真的喝醉了吧,没想到沈旷喝醉了和个小孩子一样,有点乖,感觉很听话那样。
他的皮肤一直很白,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现在喝多了就脸红,看起来很乖。
她也想问,叶逸臣问不出来的问题。
“那你要跟我说吗?”时枝很僵硬的扶着,觉得有点别扭。
可恶,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反正问了第二天他可能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
“嗯,我说。”
好乖,一点儿没有当初说她数学写的菜,还天天气她的样子。也不像之前,在城明那种冷淡的模样。时枝愣了一下。
“有喜欢的人吗?”
“有。”
“是谁?”她停住脚步,他就跟着停下来。
“枝枝。”
时枝顿了一下,她不敢抬头看他,动作本来就挺僵硬现在更僵硬了。可能是没听清吧……再问一次。
“是我吗?”
“是。”少年停顿了一下,好像带着些疑惑,懵懵懂懂的,眼里像带着雾,“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还是没反应过来,但是他已经把她拉过去抱住了。
铺天盖地的,酒的香气和炙热的温度。
灼烧着她。
?
草。
叶逸臣的酒点得挺贵的吧,又贵又狠,这种话都套出来了。
胡思乱想之中,时枝第一反应居然是那个酒还挺贵。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少年低声贴着她耳朵说,“你怎么不记得了,你欠我一个女朋友。”
鼻息温热,灼着她的脖颈。
“你要还给我。”
这不是喝醉了就这样吧,他好像是故意的。
从小学就会带着喝醉的父亲走一公里回家的时枝此刻突然产生了深切的怀疑。
一路上好像并没有重心不稳等事情发生,仔细一思索,她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这人根本没醉吧!
他就是故意在撒娇。
真是要命。
“不可以嘛,枝枝?”沈旷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英语太难了,所以我填的学校都是广安的。我知道你肯定能考到中大的。”他在解释高考志愿的事情,说到“英语太难”,还有几丝委屈似的。
“欠债还……诶,欠债要还,天经地义,你——”
“好。”时枝截断了他的话。
“真的啊?”男生语气里好像带着笑,又好像有几分愉悦。
时枝认真道:“真的。”
说完,又小声补充了句,“还给你的。”
“喔,那你要不要牵我回家。”一个问句,但是实际上已经被执行成了一个祈使句。
“好。”时枝说,她这才敢抬头看他。
原来他在笑啊。他是不经常笑的,或者说几乎不,时枝一时失了神。那酒很香,熏的她好像也要醉了,一阵热感从她脸上泛了起来。
时枝抓紧了他的手,觉得自己应该是脸红了。
晚间安静,除了偶尔汽车驶过的声音,再无其他。
心跳似乎震耳欲聋。
“那你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我说好。”
“因为是很重要的事啊,我要问第三遍了,那你要不要——”
时枝眨了眨眼,手摸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他说,他戴了很久很久的。
他从来就是很认真的人,因为希望和她走的更远,才会那么说的,所以才会重要的事要确认三遍。
时枝莫名想起了,那年他收到向日葵的时候说这是这辈子第一次 。
“那你要这辈子都记得我了”,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时枝侧过头,踮起脚蹭了上去。
她这辈子第一次接吻,要这辈子都记得沈旷了。
少女只是淡淡的贴了一下,脸红的要命。
沈旷这辈子都记得她说,
“好,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