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明,沈旷没待到沈晴预期的一周,第五天他就走了。
因为时枝过生日。
只有沈慕凡知道这事,来的时候他没接,走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来送。
沈旷看着他明明点燃一根烟,掐在手中隔了会儿,灰都摇摇欲坠之时,又默默地掐掉。
沈旷忍不住有些想笑:“掐了做什么?”
对方一如既往淡然的语气中夹杂几分不同道:“有个小姑娘会生气。”
所以,他能明白为什么这人这样急着要走。
沈慕凡说:“早点回去吧。”
沈旷笑:“用得着你说。”
广播传来登机提醒。沈旷看见对面的人第n次低头看手机消息,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还不如不来送我。”
沈慕凡瞥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即将登机的时候,沈慕凡伸手将行李箱推过来,脱手之时,他突然问道:“你要来城明这件事,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
沈慕凡沉默了下,没有说话,他一向也不爱管别人的事,只是随口一问。
“有机会,我会告诉她。”沈旷微微偏头说。
他消失在人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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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不动了,阿媛。”时枝撅着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抬头看向周媛媛,眼底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恳求,“为什么,我过生日要受这样的罪?”
周媛媛站在稍高几级的台阶上回望她,笑了:“是你自己要来爬山的啦。”
“快点,你看付知相都已经领先我们好多了!”
“她体育本来就好!”
这天是七月十二,时枝的生日。
她听说北山上的钟灵寺很灵,便做主说来爬山。
却没想到,最后掉队的却只有她一个。
付知相和另几个朋友早已遥遥领先在前面,好像还打了个赌,比谁先到山顶,而周媛媛此时正停下来等着已经走不动的时枝。
周媛媛问:“沈旷今天没有来吗?”
时枝:“他回外地探亲,可能回不来。”
“噢,这样,我忘了他是转学来长明的。”周媛媛说着笑了一下,“如果他今天来,恐怕在这等你的人就不是我了。”
时枝愣了下,随后牵起个温柔的笑来,她说:“嗯。”
他应该是回不来了。
想及此,其实心里有些难过的。
时枝站起来,手在兜里不自觉摸了下方才震动了一下的手机,却没拿出来,她说:“我休息好了,继续往上爬吧。”
钟灵寺的特色,就在这个“钟”字上。
门口一棵参天的古树,挂满了特制的小铃铛,穿着红色的许愿条,比铜铃要轻很多,不至于把树枝压弯。
一树铃铛在风里发出的响动却大声,很是震撼,这是在别的寺庙看不到的。
石阶还未到尽头,时枝就已经看见了那棵树。
她微微喘了口气,下意识想许个愿望,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枝枝!”
付知相正在树下朝她招手,双手合拢成一个喇叭的样子:“来许个愿吧!”
挂许愿铃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
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向阳而生”。
“你许了什么愿望?”下山时,周媛媛问她。
时枝带着耳机,偏头一记疑惑的眼神。
周媛媛取了她一侧耳机,带上只听了一句就还了回来:“又是郭顶。”
“嗯,你刚才在问我什么?”
“我问你,生日许了什么愿望?”
“嗯……”时枝沉吟了片刻,说:“我不告诉你。”
“好啊你,嗯了半天就吊我胃口!”
两人追打起来,时枝不知怎的被绊了下,扑倒在地,动静很大。
手机都被从口袋里摔出来了。
“嘶。”
她扶着膝盖站起来。
因为是夏天,所以她穿得很薄,但好在只是石板地,所以也只是膝盖处有些泛红。
“没事吧?”
“没事。”
时枝没在意,拍了拍手上的灰,俯身捡起手机。
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沈旷发来的,只是一张图片。
她点开了看,那是张机票。
从城明,飞长明机场的机票。
时枝有些惊讶,扣了个问号过去。
一个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她接起来,第一句话尚未说出口。沈旷问:“你们怎么还不下来啊。”
他说着好像还喝了口水,语气散漫。
“你在哪?”
她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