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啊,怎么了?”草稿纸下压着时枝的生物练习册,她说这套书出的特别好,写完包能上80来着。
“你知道,时枝去哪里了?”
果然是问枝枝的事,不过好像除了枝枝,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找她。
他为什么天天来的那么早哦,枝枝也是。有几次起的早,来教室总是看到只有他们俩。
“她不舒服,就请假了。”
“嗯,谢谢你。”
果然是问完就走了,看来她的判断没错,他们之间果然除了枝枝就没啥好说的。
付知相取下头上的发卡,重新别了一遍。正是叶逸臣送她的那个。
“我让你去治,你又不去治,这下考试舒服了?”余妍皱着眉,给时枝端了杯热水,放桌上,人已经走了,但责备的声音却很大。
说她考试自己不会还找借口。说她痛经,带她去针灸每次都喊痛说不去,这时候又用来作考试的借口。最后居然说到不想学不用学了,没钱供她读大专……
时枝只觉得头疼,没力气和她反驳,但也没说自己可能有点发烧。
其实下午去办公室,钟勇看她的第一眼就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说不知道。但正因为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又是期末,这晚自习钟勇也知道没什么学生愿意听,很爽快地开了假条。
“老师。”
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我这次可能60都没有了,考试的时候太痛了。”
女孩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怀里抱着围巾,很委屈地看着他。
“没事,你生病了嘛。”
几乎每一届都有女生遇到类似的事,这孩子函数基础又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能说生病了不怪你。
钟勇没说,心里很清楚这次这孩子排名不会好看,因为数学出得简单,应该会有很多高分。
时枝靠在床上,闭上眼,只觉得连着腹部到大腿都在痛,抱着热水袋都让她觉得冷,头也晕乎乎。
时元群又出差了,十天后过年才回来。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一般是不会考虑她是不是生病的。毕竟在此之前,回家的时候余妍就已经说过一次,这和她是不是腹痛没关系,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最后解释不通,说对对对,余妍就冷着脸出去了。
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说你没事早点睡,被子盖好明早就好了。
关门声。
应该是出去打麻将了。时枝反而松了一口气,比起父母都在家“陪”她,她更愿意一个人待在家里。
知相他们大概是快放学了。
她看着窗外,金色的彩灯,红色的灯笼,明亮的月光。这一放学就代表着寒假,大家这时候估计都很高兴吧。
有一次去办公室找关关交参加比赛的征文,正碰到沈旷又在办公室和钟勇“喝茶”。
不是故意的,但她听到了,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住,所以钟老师一直担心他,时不时就拉过去谈话。
一个人的话,好像会很自由,但是也会很孤单吧,不知道他爸妈过年会不会回来。
又想到沈旷了。她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最近就是会时常想到他。
是暗恋么?跟着周媛媛听她那些小姐妹说,暗恋就是这样,说,喜欢就是你时常会想到他。
时枝想不明白,决定寒假还是得去问问周媛媛。她帮她解决那么多次“和小夏分手危机”了,报答的时候也终于到了吧!
班级群里发了各科答案,真是效率奇高。她点开钟勇第一个发的数学答案。
……刚看到填空就崩溃。直接全错。
从书包里掏出原卷,直接看到自己一个神志不清的“13×3=26”。
……
看来要趁成绩没出来赶紧找周媛媛出来玩出来问问。不然等到时元群回来可能会宰了她。
手机响了。
是沈旷呢。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你出什么事了?”他好像还挺急的。
“没什么呀,就是考试肚子痛,考翻了。”她装作很无所谓,甚至有点开心的语气。
校门口的人都要走光了,沈旷撑着伞,几乎是一出校门,就给她打的电话。
他看着来往的车流,临近过年,长明挂起的红灯笼。
“你是不是不开心?”
你怎么这么敏锐哦,这都能听得出来。
大概是刚被余妍说教完,又听到他这么说,她就觉得有些想哭。
“是啊。”
“因为不舒服所以就会心情低落吗?”
“是呀,沈旷。能给我唱首歌吗?五音不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