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连姓氏都不愿意为她冠上。
荼月见将无二的手握在手心里,听一听无二的愿望,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她怕自己给了无二希望,然后又发现自己做不到,那要怎么办……
毕竟,万能的是死神,不是她。
到了小岛,田岛抚子带他们坐上了一辆略显老旧的车。
一眼望不尽头的土路向上蜿蜒着,还算平坦的路途是这里与外界仅有的联系。荼月见朝车窗外望去,远处的断崖直立,凶猛的海水卷成浪花拍打在崖壁上,激起无数浪花。
车子突然停下,伏黑甚尔躺在后座一个惯性朝前倒去。
“搞什么呀!”伏黑甚尔黑着脸扶着座椅坐起来,一脸不爽地盯着前面,还算宽广的小路上一条一米多长的白蛇正慢悠悠地过着马路。
“真是不好意思。”田岛抚子有些不好意思,村子周围就是森林,蛇类较多,其中白蛇对他们来说是最尊贵的,平常看到都要给蛇让路。
田岛抚子上过大学,明白这些白蛇只不过是白化的普通蛇类,尤其是在看到所谓的蛇神吞噬了村中众多幼儿时,她深感到蛇神不过是一场骗局。
但偏偏,在大环境下,她独自一人做不到任何改变,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快要成为白蛇的口中之食,只能借助其他的怪力乱神来帮助自己的妹妹。
田岛抚子不耻,却也无能为力。
“荼小姐,我是听朋友介绍说你很灵,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希望你能让这里的村民们相信你,无论你能否改变我妹妹的命格,你只能让这里的村民相信你改了。”
“只有这样,才能救我妹妹,过程怎样我并不在乎。”
“我需要的,只是那个结果,否则,我不会支付你报酬的。”
“嘁——”还没轮到荼月见开口,伏黑甚尔笑出了声,他倚靠在后座,短款的背心将他虬劲的胳膊裸露在外面,常人看不见的咒灵盘踞在他腰间顺着脊背趴在他的肩膀。
这是伏黑甚尔所圈养的咒灵,用来存储一些咒具。
细碎的刘海遮住他透露着危险的双眸,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地上刚过去的白蛇。
“我劝你还是找别人吧。”伏黑甚尔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头后。
“这山上的东西可不是她能摆弄的了的,我看搞不好我们都会死在这儿也说不定。”一进岛上伏黑甚尔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咒力,他大概能猜到这山上有个厉害的家伙,也能猜到小骗子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要让她失望了,伏黑甚尔虽然很强,但是他对咒力的感知纯粹依靠□□,他看不到咒灵,更别提拔除了。
他都搞不定,那个还没断奶的小丫头更不可能,说不定还会把小骗子的命也搭上。
与其等死,不如赶紧回头,反正如果她不走,伏黑甚尔就自己跑。
理论上,伏黑甚尔感觉小骗子会先溜走,毕竟之前她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完美的利己主义者,测算好了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去生活,遇事不慌,处事不惊,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将两面人做到极致。
但是伏黑甚尔又隐隐约约感觉那些都是荼月见为了保护自己所铸就的一所空洞躯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滑稽又可以轻易揭穿。
他感觉自己正在进行一场豪赌,比任何马球赛都要惊心动魄。
对伏黑甚尔不能拔除咒灵毫不知情的荼月见不敢光明正大的瞪他,只能在背地里竖个中指来鄙视他。
这狗男人,居然想搅黄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意。
伏黑甚尔这么说大概率是感觉到了什么,这座山上必定是有什么强大而危险的咒灵存在了。
从刚才开始无二就有一些发抖,伏黑甚尔却十分惬意,这让荼月见坚定了自己带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就算很危险对于荼月见来说也没什么能超越死神的威胁,被咒灵杀死她还可以依靠能力复活,被死神杀死呢?
她怕不是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吧……
这么一想,还是去打咒灵吧。
“先生说笑了。”田岛抚子微笑着,明摆着不信伏黑甚尔的话。
车子饶了两圈后在一处房子前停下,穿着花纹样式和服的小女孩正坐在大门口朝外面张望着,她的不远处放着一个新编的竹篓,有小女孩那么高,一人合抱那么粗。
“游子!”田岛抚子下了车朝田岛游子挥挥手。
满面愁容的小女孩看到田岛抚子的一瞬间笑了起来,粉色的裙摆在空中飞舞,她整个人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入了自己姐姐怀中。
“姐姐!”
荼月见站在一旁,看着姐妹两个相似的脸庞。
从刚见面时荼月见就发现了,虽然田岛抚子说自己来自消息闭塞落后的小农村,但是很明显是上过学的,衣着干净整洁,身上喷着香水,在如此落后的地方能有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