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但实际上她是全职在家工作的独立游戏策划。
这里房价低廉,她一落地就买了这栋小房子,二层用作个人活动空间,一层则是工作室。她平时就在一楼工作。
看了眼时间,是上午十点十五分。
她前段时间合作的画师因为结婚,准备去南方居住,就离职了。她急需再招一个画师进来,一会儿就会有新人来面试。
到了时间,门铃响了。
来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儿,看着和她刚毕业那会儿差不多,怯生生的,但是比她爱笑。
姜抒晨礼貌地请她进来坐,给她倒了杯茶。
女孩儿带了自己的作品集,又和姜抒晨聊了聊对游戏原画的理解和个人的想法。相谈甚欢,两人的话题就越扯越远。
女孩儿问起姜抒晨为什么从中国的超一线城市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边陲小城,又问她来加拿大这些时间,有没有去过别的城市玩,喜不喜欢这里,云云。
姜抒晨喝着热茶,回忆起这梦一样的十八个月。
她从上京起飞,先去了多伦多,逛了多伦多大学,在学校餐车蹭了好几顿饭。那会儿是夏天,正是看鲸鱼的好时间,于是她从多伦多出发,去了爱德华王子岛。在邮轮上,海天一色,一望无际,她趴在船舷上往下看,被忽然冒出来的几头虎鲸吓得惊叫。
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地球上的庞然大物,就在船边,它一甩尾,就潜进了更深的海里。
姜抒晨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看,直到队友给她递了一杯喝的,“刚榨的柠檬汁。”
秋天,她来到了纽芬兰岛,搬进事先敲定好的这座小楼,搭建了自己的游戏工作室。周末她喜欢去国家森林公园徒步。
加拿大无愧于枫叶国的称号,秋天漫山遍野都是各种层次的红,热烈得像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
她还抽空去了趟蒙特利尔,找到了Behavior Interactive的总部大楼。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的制作公司。
她拜托路人拍了张她戴着女猎人面具的照片。
姜抒晨指了指客厅里的照片墙,“看,最左边的那张就是我的BE拍的。”
女孩儿艳羡地说:“你去过好多的地方。”
姜抒晨笑笑,眼底是她察觉不到的落寞,“旅行是个治愈痛苦的好办法。”
女孩儿看着她手上的钻戒,问:“你应该结婚了吧?但是为什么没听你提起你的先生?”
姜抒晨指指胸前的项链,“他在这里。”
项链是铂金的链子加上一枚戒指组成的。银色的光熠熠生辉。
女孩儿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面试结束,姜抒晨把人送出门,简单准备了午餐,吃完后她就带着狗狗开车去郊区的农场。
这里的圣诞树都是真的松树,需要自己去别人的农场里挑选,然后砍下来带回家。
树非常沉,姜抒晨自知以她的体重,这会是一项大工程。于是她把红酒、水果和肉桂卷放进锅里小火慢煮。
费了一番功夫,她才把圣诞树立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
她猜是邻居来送吃的——他们一家过节的时候总是担心姜抒晨一个人过不好,总是准备喂猪分量的食物拿来和她分享。
姜抒晨没多想,就去开了门。
门外,风雪被开门带起的风吸进室内,扑了她一脸。
她眯着眼睛在脸前扇了扇,才抬眼向来人看去。
他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鸽灰色的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肩头。他的皮肤苍白得有些病态,眉眼间略显疲惫,却不见颓丧的气质。
他乌沉沉的眼眸蕴藏着冬日里的寒气,如同晶莹的黑冰。起初他的视线定格在姜抒晨胸前的戒指项链上,之后,他轻眨了一下眼睛,正巧和屋中的她对上了视线。
刹那间,时间空间废纸一样折叠起来,把她裹在了其中。无数过去的画面从纸张的褶皱里涌出,从四面八方滚动而来,流光溢彩。
她在高速旋转的画面中央,看见那个在她心底被埋葬已久的男人,微笑望向她,梨涡美得摄人心魂。
她有多久没敢想起这张脸了?
久到她觉得这是她的幻觉。
“幻觉”里的男人弯下腰,一把扯过她的腰,将她搂进了怀里,脸埋进了她的颈间。这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像是要寻求庇护的姿势。
他的胳膊收得太紧,以至于把姜抒晨的身体箍得发痛。眼前的景象可能是虚假的,可疼痛却如此真实。
姜抒晨怔然睁大的眼睛里,滚烫的泪珠扑簌而下。
她迟钝地抬起胳膊,攥住他后背的衣料,攥紧。
“段逸。”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陌生又熟悉。
这一年多在异国他乡的孤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