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赔偿,他们会起诉你们。”
姜抒晨荒谬地笑出声:“他们,把我先生的胳膊给弄伤了,要起诉我们?”
听到“我先生”这个称谓,段逸眸光在她身上停滞。
“他是医护人员,”姜抒晨越说越气,声音也失去了控制,“胳膊伤了有多影响工作你们知道吗?”
“别气,”段逸扶住她的肩,“不值得。我联系律师来处理。”
他这话提醒了姜抒晨,她对段逸道:“柏旭浩。”
想到段逸还不知道柏旭浩的家世,她忙补充:“他父母都是本地法律界的大牛。”
姜抒晨先是给许馨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是否和柏旭浩在一起。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详略得当了说明了当下的问题,请她和柏旭浩过来帮个忙。
很巧,许馨和柏旭浩就在不远的购物中心逛街,挂完电话就赶了过来,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许馨一进门,就扑向姜抒晨,摸着她的脸,“阿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姜抒晨往椅子上一坐,“被人恶心了,还能有好脸色?”
“不是的。”许馨摇着头,“你的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感觉整个人都很垮。”
姜抒晨切入正题:“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对策吗?”
柏旭浩打了个响指,“Piece of cake(小菜一碟)。别担心。”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关心地问起段逸的伤势。
段逸感谢了他的关心,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他在姜抒晨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很冷,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让人不敢接近。
民警看见他们四个人在椅子上坐成一排似是不打算轻饶对方,出于好意地劝道:“要不然就赔偿了事,后续不管是继续调解还是打官司都折腾。就当花钱买教训,以后别沾他们这种人的边就是了。”
姜抒晨不客气地回呛:“别说一万块,一分钱我都不会给。这种烂人他配和我提条件?去他妈的!这年头畜生也能出来和人嚷嚷了?”
民警被她呛得不敢言语,低下头坐了回去。
段逸和许馨看着姜抒晨的眼神都带着担忧。
许馨拿出手机给段逸发了条短信:“她之前一直是个克制的人,比这离谱的事也遇到过,都不会这样气的。”
不用她说明,段逸也能感觉到姜抒晨最近的情绪波动确实比从前大了不少,说变脸就变脸,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颇有些变幻莫测的。
他捏了捏鼻骨,对许馨回复:“我会照顾好她。”
四人等待期间,民警接了个电话,忽然就变了态度,让实习警察去给他们四人倒杯水。
柏旭浩胜券在握,让他们再耐心等等。
过了一阵,一个小个子男人走进了派出所。姜抒晨和段逸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熊孩子的亲爹。
在他俩认出他的同时,他也认出了他们。
他暗骂了一句,走到了里面。
姜抒晨问柏旭浩他出了什么招,他让大家都聚过来,小声说:“一般被人讹了民警都喜欢和稀泥,对普通人来说这样其实是一种保护。纠缠下去费心费力还不一定有好结果。我就拜托熟人让这里的民警向对面讲明利害关系,让他知道我们是他惹不起的。”
许馨听完,一把勾紧了柏旭浩的脖子,“不愧是我们旭浩。”
片刻后,果然如柏旭浩预料的那样,那个开口就要一万人民币赔偿的男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腿肚子发抖,看都不敢看姜抒晨他们一眼。
在民警的注视下,他赔偿了医药费,签了字按了手印,灰溜溜地走了。
民警道:“他还说他媳妇被气得在家里躺着呢。”
姜抒晨没好气地说:“她怎么不气死?”
段逸揽过她,“好了,我的小朋友,她马上就气死了。”
事情了结,许馨和柏旭浩先告辞。走之前,许馨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段逸,段逸明白她的意思,对姜抒晨道:“上次说要带你去做的检查还欠着,明天下午补上。”
姜抒晨:“不用,我挺好的。倒是段老师你……”
正说着,段逸竖起一根手指,轻抵在她唇上,“别再叫我段老师。我现在不喜欢这个叫法了。”
姜抒晨用手背贴着脸颊降温:“那、叫什么?”
段逸弯腰,与她额头相触。
滚烫潮湿的鼻息在两人中间交融缠绕,鼻腔里入侵进来段逸的味道。哪怕是站在寒风里,姜抒晨也全身发热。
他眉眼温柔如水,声音却和伊甸园里的毒蛇一般,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