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马建鑫的尸体就处理了三四天的时间。
虽然侦查工作已经完成了,但距离办案完成还有很长的距离。该整理的证据,该做的报告,一样都不能少。
江远舒服的地方就在于,不用再做这些听起来是收尾,实际上可能占据了七八成工作量的工作。
崔启山忙的身子发软,然后看着江远早上出去打猎,下午带回来十几个小贼,并给己方再次增加工作量,不禁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劝谏一番。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萧思就匆匆敲响了崔启山的门:“有好事。”
“啥子?”崔启山坐了起来。
“江远撬了个赌窝子,有十几个吸毒人员吧,拉回来了,大家都去抢呢!”
崔启山一听,白送的啊,那不赶紧去领!
京城抓吸毒的,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所谓的容易,也不见得就比抓入室盗窃的轻松。而且,吸毒人员普遍比小贼们更边缘,许多人甚至都没有手机,住在城乡结合部,甚至是桥洞下。偶尔有人会看到他们,可到警察去找的时候,往往都是找不到的。
对京局的警察来说,吸毒人员有点像是黑鱼,一旦在池塘里出现,想抓绝了是很难的,想抓到大鱼也不容易,但不认真抓也不行,太容易祸害池子里的其他鱼了。
院子里,已经有几个大队长先到了,大家穿着外套,揣着手,喜气洋洋的,像是来领糖似的。
“我们队正好缺3个,还说这个月不好过了。”
“喂狗也不能一次喂饱啊,我们队也缺3个,要两个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们自己争取再挖一个回来。”
“别那么卷好不好。你们前半年都拿到了好机会了,现在才欠三个两个的,我们队缺5个,真的弄不到了…”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吵着,白送的好东西,大家自然是喜欢的。
一会儿,陶鹿也过来,开始主持分赃…分配嫌疑人的大会。
崔启山知道会是这样,故作不忿的道:“江远抓回来的那么多的小偷小摸的,你们就不爱要。全是我们给办了,有好东西了,你们就跑过来了,不能这样子啊,这像是什么?”
萧思:“像秃鹫。”
崔启山瞪萧思一眼:“破孩子说什么呢?”
“臭小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口无遮拦的,让人想撕碎了缝起来。”七大队的大队长看萧思还像是看弃养的孩子一样。
萧思逆子的一笑:“主要是崔大队能听得进话,老彭伱不行,你听不进忠言,是个昏君。”
“去了四大队,你就叫我老彭了?”七大队的大队长咧嘴。
萧思点头:“昏君不得人心,谥号就不会好听。”
笑闹间,牧志洋趾高气扬的进了大厅来,手里拿着一叠的打印纸。
吸毒人员全都送去审讯中心了,根本没资格来大厅晃悠,大家对他们具体是个什么人,也不太关心。
吸毒的,就是普通民警对普通吸毒人员的全部描述和理解了,没有人会深入的了解他们的情绪,了解他们的悲苦,洞悉他们人生背后的东西,那是搞艺术的喜欢探讨的,说不定也是吸毒的。
总有些人喜欢做违背祖宗的决定,回头又要求主流世界给予尊重,可惜,主流世界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给予符合利益的回馈而非道德的。
在陶鹿的分配下,大家将吸毒人员的名单给分掉了。
接下来,各个大队自己去审自己刚分到的吸毒人员,能不能挖出来别人,或者别的案子,就看他们自己了。
所有人都异常的积极。
也是最近的正广局没什么大案子,大家才有心关注这些小指标了。
换成有命案没侦破的时候,大家根本顾不上这一层。
趁着陶鹿还在,刘文凯上前道:“陶支,我们江远顺到了吸毒人员这边,最近很可能还会抓捕一些吸毒人员,甚至贩毒人员,您看是不是给联系一下禁毒支队的,特别是相关的设备之类的,能提前配置起来。”
别人要这样要求,陶鹿直接就会啪回去。刘文凯用江远的名义说起来,陶鹿就有些重视起来,问:“你们要什么设备?”
刘文凯是真的搞过禁毒的,开口就道:“便携式x光机,微量物证检测仪,还有警犬。”
陶鹿挑挑眉毛:“你们要搞多大的?”
“有备无患吧,至少要用的时候,能申请到。”刘文凯道。
陶鹿琢磨了一下,道:“东西肯定是有的,倒是问题不大,但是…我们毕竟是刑警支队,准备的肯定不是特别充分。”
这些东西里面,警犬自然是可以嗅毒品的,但其实也没那么简单。因为不同的警犬接受的训练不同,它们能够识别的毒品种类是不一样的。另外一点,警犬用来嗅闻的话,它的工作时间其实非常短,主要是它的鼻子的敏感时间有限,一段时间以后,效率和准确性都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