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血还能醒过来,你还真是命大。” “别……动她!”白宴茶努力想支撑身体站起来,却被面前人一脚踩住了手骨。 符仪忍不住笑出了声,脚下不断施加力道。 “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 或许是因为痛觉已经濒临临界点,白宴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颤颤巍巍半跪起来,不屈地昂起了头。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滴落,他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咽下一口滚烫的血后,继续说道,“十三已经报官了,纵你功夫再好……也没法破开这封城围守。” 符仪皮笑肉不笑地蹲了下来,完全无视他似猛兽般凶狠的目光。 “你以为我害怕吗?” 他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京兆尹,三年前就已经为我所用了。” 白宴茶瞳孔骤然放大,眸底映出眼前人肆无忌惮的笑意和冰凉的匕首。 “可惜啊,师兄本想留你一命,但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是最好去地府里跟阎王说去吧。” 他猛地一抬手,但却在匕尖快要扎入皮肉的一瞬间忽然停住了。 符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骤然转头,只见阵法闪烁不停,而阵法中央的人正举着那把柳叶镖对准她的心脏。 “不!” 他来不及阻止,只得将手中匕首掷了出去,企图将其击落。 薛蓁蓁用尽全身力气地往旁边一侧,借匕首之力将柳叶镖成功插入胸口。 “扑哧”一声,利刃入肉,旋转着削出灿烂无比的血花,随着漫天飞舞的雪一同降下。 一时间,她耳旁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和淅沥的雪声。 第一反应是,还好不痛。 还没等她继续感受下去,手边就多了一些湿润。 白宴茶伤得极重,几乎是跪爬着移到她身边的,被踩得透着淤青的手上沾满了血,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着各种药粉。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身上有金疮药,很快就能止血了。” 薛蓁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无助,忍不住想开口安慰他 ,声音却断断续续,只有些气声。 “我没事……都过去了,下次见面……还给你带糖墩儿。” 白宴茶或许是听明白了,又或许是根本没听见,他哭得肩膀不住颤抖,眼角的泪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薛蓁蓁叹了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要想离开这里要等他将情绪发泄完才行了。 雪依旧下个不停,符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两人,没有任何动作。 阵法被破坏的那一刻,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念枝夺舍失败,在刚才阵法启动时已经从他身体里转移了出去,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想要成为整个世界的帝王,恐怕有得时间磨了。 符仪不再留恋地转身,留下两人停在雪地中央。 红与白交织在一起,最终统统化为了雪色。 …… “咳……” 薛蓁蓁忽然睁开眼,入眼的画面依旧是之前的密室。 刚才那利器捅进胸口导致呼吸停滞的感觉仿佛还在上一秒,算起来,这应该是她除了穿越猝死外第二次体验死亡的感觉了。 她松了口气,像溺水的人忽然被救上岸一样,忍不住大口大口呼吸起空气来。 她身旁的人也在此时悠悠转醒。 白宴茶刚睁开双眼便立马转头往旁边望去,直到看到薛蓁蓁安然无恙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四目相对,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薛蓁蓁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后,余光瞥到还在昏睡中的A31,“呀”了一声,上前走了两步。 白宴茶虚虚捂住还有些发闷的胸口,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A31双眸紧闭,神色极为痛苦,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做斗争一般。 薛蓁蓁眸色一亮,喜道:“难道是阿姐的意识快醒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又有些为难。 “但咱们应该怎么帮她呢?这个阵法好像和刚才看到的有点不太一样,都没有阵眼……” 话还未说完,她手中忽然多了一处温凉的物什。 “阵眼是这支簪子。”白宴茶将孔雀白玉簪轻轻放置她手心,“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将其插回发间即可唤回薛娥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