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白宴茶看着她点了点头,目光极为真挚。 “真的。” 薛蓁蓁气劲上来了,登时叉腰站了起来,想要发泄一下这几日的怨气。 “那你……” 她话还没说完,却由于站得太急,血液没及时供应到头部,不由得往前跌了两步,撞入了白宴茶怀中。 白宴茶下意识扶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股淡淡的清新梅花香霎时从她乌黑的发间钻入鼻腔中。 被这香一激灵,他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薛蓁蓁身上似乎多了许多梅花的元素,联想到之前她给自己梅花令牌时说的话…… 其实她已经很早就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了。 不待他继续思考,薛蓁蓁已经像只灵巧的兔子般地从他怀中逃脱了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那天剪彩,你为何要说那样伤人的话?”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惊讶,“难不成,你得了绝症?!” 白宴茶差点被她这番话呛到,调整了一番情绪后才说道:“都是在哪里学到有的没的?” 薛蓁蓁更加不解了:“那既然身体康健,为何要那样做?你不知道,那话真的很伤人的好不好?要不是我聪明,恐怕要恨你一辈子了。” 白宴茶抿了抿唇,读出了她的委屈,伸出冰凉苍白的手指,象征性地在她头顶上安慰地拍了拍。 “是我的错。”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张乌木圈椅,示意她先坐下。 薛蓁蓁听话地乖巧坐下,眼角余光不自觉扫过桌上那杯两人共同喝过的茶,刚恢复正常温度的耳朵又忍不住蔓上一丝嫣红。 白宴茶没注意到这一幕,用指尖点了点桌面,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说道:“先前不明白你的心意,以为自己一厢情愿,因此那日的做法,今日想来实属欠妥。” 停顿了一会儿,他看向薛蓁蓁,眼神真挚。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薛蓁蓁点头如捣蒜。 “当然当然!” 白宴茶点点头,目光停留在桌上没吃完的半根糖墩儿上,似乎穿透了时空。 十五年前的一个冬夜。 京城里到处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挂起了红艳如火的灯笼,有钱人家的看门狗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唯独一位瘦弱干柴的小少年穿得破破烂烂,抱臂蹲在角落中。 雪扑簌簌下着,风像要人命般疯狂拉扯着他的身躯,他喊不出话来,几乎要晕过去。 这时,一双暖和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啊,这么烫……”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耳旁响起。 他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视线渐渐清晰—— 雪雾之下,一位温婉的女子左手撑着一把瓦松绿色纸伞,右手提着一个精致的木制雕花食盒,正和善地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天气冷,女子将食盒放在地上,将手放在嘴前呵出些热气,又把伞塞进了少年怀中,自己则把大氅后的貂毛绒兜帽翻了过来戴在头上。 “能拿稳吗?”她摸摸他的头,指了指伞。 少年其实冷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知道她没有恶意,于是听话地点点头,试图撑着墙站起来。 他有预感,若是跟着她走,自己今后就不会再过这种日子了。 可是身子却死活使不上劲来。 他急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但却忍着一滴泪都没落下。 女子察觉到了他的费劲,连忙伸出手,想要自己撑伞。 少年误以为她要离开,死死地咬着唇,手紧紧握着伞柄不放,一句话都没说。 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说错话,女子便会立马转身走开。 女子温和地笑了笑,又帮他拍了拍头顶的雪花。 少年头发毛绒绒的,像一只迷路的小兽,伸出手可怜兮兮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双凤眸中露出卑微的渴求神色。 女子拍了拍他冰凉苍白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走的,你没有力气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我再带你去看大夫。” 她笑盈盈地打开搁在地上的食盒,少年忍不住期待地吞了吞口水。 他实在是太饿了,又冷又饿,若是有什么食物能够让他热乎乎地吃上一顿,他就能够为面前这个人把命都献出去。 盒子打开了,少年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心却沉到了谷底。 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糖墩儿——甚至还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