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打算回随州还是留在都城?”
谢耀祖看向金方方,见她浅笑:“嫁妆里有一些母亲留下的产业,之前都是由父亲打理,想着抽空去看看。”
金父想起那个紫檀木盒子,感慨道:“那都是你母亲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去看看也好,直接接手过去试着自己打点一下。”
午后,天空被余晖染成橘黄,金方方和谢耀祖起身拜别,宽敞的马车内燃着驱蚊熏香,藤编小榻透气散热,几乎感觉不到车厢的晃动,没一会儿就到了谢府门口。
金方方还是有些惆怅的,在青州和随州这段时日自在惯了,偶然与长辈住到一处早晚请安,让她有些受拘束。
刚要掀开车帘下马车,手腕被握住,谢耀祖吩咐道:“拐去老宅。”
马车再次晃晃悠悠前行,金方方不明所以:“去老宅做什么?”那出宅子她隐约有印象,儿时被父亲带着去过几回,记忆都已经模糊,只记得有一间祖宗祠堂,里面供奉着许多牌位,在儿时的她看来难免心里觉着害怕。
谢耀祖先保密:“到了再说。”
谢家老宅是辈辈相传下来的祖宅,谢家祖父住了一辈子,直到谢父从商致富后才搬离。
车轿停在门口,门前的石狮子似乎也像是上了年纪温和许多,门头是木质的,上面篆刻着谢府二字。
推开门走进去,庭院被洒扫的还算干净,看得出有人来收拾,跟着谢耀祖走了一圈,在前厅的廊下坐了一会儿。
“你看这里怎么样?”
金方方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意思:“你想要搬出来?”
谢耀祖挑眉:“难道你喜欢住在家里?进进出出都有一大堆人看着,怪不自在的。”
他从小就是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觉得不自在,大概是看出她的拘束,因此提前就与谢母打过招呼,怪不得第二日在给谢母敬茶的时候会提出老宅。
“那就搬过来吧,不过,也可以等咱们探查完我母亲留下的产业再说。”
“不碍事,咱们出去办咱们的事,搬家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
谢耀祖看上去似乎比她还急。
睡到半夜,金方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些痒,睁开眼就看见谢耀祖正盯着她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醒了?”
“怎么了?”金方方还没睡醒,话音中带着困意。
“你接着睡就好…我自己来…”谢耀祖粗喘了一声气息极尽暧昧。
金方方瞬间清醒过来,全身泛红脸上似火烧般娇艳,艳的氤氲透骨,眉眼柔和似薄纱笼罩着,不经意看他时,又俏又媚。
谢耀祖低声哄着她,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呢喃:“先别睡,我抱你去洗漱。”
金方方后面全程在睡梦中一无所知,唯一想到的是第二日估计会起不来给婆母敬茶。
翌日清晨,绵绵见房门还禁闭着,站在门外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喊姑娘起来,毕竟眼看着就要到时辰给谢夫人敬茶了。
谢耀祖悄悄推门出去,小心的关上门后低声道:“别吵,让她睡。”
“可是…”
“我这就去母亲那里说一声,以后也不用叫她早起去敬茶了,过不了几日就搬到老宅去住,没那么多规矩。”
绵绵总算放心下来,没想到谢公子如此了解姑娘,成婚前她还担心,谢公子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像是会疼人的。
金方方和谢耀祖视察产业的第一站是距离都城不远的一处山庄,是乘凉避暑的好地方,目前经历过几场雨的滋润,草树皆郁郁葱葱繁茂茂盛。
谢耀祖穿着一件宝蓝色花团锦缎长衫,玉冠束发身挺如松。
庄子管事笑脸相迎:“恭迎姑娘姑爷,老爷已经提前派人来交代了,以后姑娘和姑爷就是这庄子的主子,有什么想要吩咐的尽管告知,必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
金方方这么多年什么人都遇见过,也和许多人打过交道,看人还是有八分准的,这位管事虽然面上笑着恭维,眼珠子可一刻都没闲着,八成是有事瞒着,不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事,若是大事估计听闻她要来视察早就跑了。
若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还得吃好。
“既然父亲已经提前派人来通知,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不知往年账目可在?”
“都在都在,就放在为您二位准备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