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谢耀祖出去了,笑闹中他还不忘回头:“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先顾好你自己个儿再说吧,还惦记着呢。”周围人再次哄笑一声。
“快别在这儿乱哄了,都出去吧……出去吧。”
“姑娘,你先歇着,我去端些吃的过来。”绵绵哄着众人出去。
金方方望着阖上的门放松下来,窗外天色渐暗,头上的珠钗早已经拆下来,脂粉也洗掉了,换了一身艳红色金线勾边寝衣,她坐在榻边等着谢耀祖,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谢家的情况与金家本质上差不多,金祖父曾为太傅,在官场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就连圣上也给谢家几分器重,单从安冉郡主闹着要嫁给谢耀祖时,圣上并未阻拦,就可看出圣上对谢家的认同。
谢耀祖滑的和泥鳅一样,喝了没几盅就喊来一帮都城纨绔帮忙挡酒,他趁着哄闹的时候悄悄潜逃回房,推开房门看了眼外面,确认没人跟过来,把门仔细关好。
转回身看见穿着红色纱织寝衣的金方方,白皙的肌肤透过单薄的布料若隐若现,他顿时觉着嗓子根发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金方方:“唉……”刚要出声,没来得及拦着。
“怎么了?”谢耀祖看过去。
那茶里被放了合欢散,是用来助兴的,刚才绵绵红着脸支支吾吾提醒过,说是婚典的正常流程,若是用不上可以不喝,没想到被他误喝了。
“没什么。”金方方垂下眸眨眨眼,脸上滚烫持续发热。
谢耀祖转身走到屏风后脱下大红色喜服搭在屏风上,浴桶里早已准备好了泡澡水,此刻水温正好,全身沐浴在温水中却没心思享受,满脑子都是刚才看见的画面,一股热流淌下来,水面绽开一朵红色的花。
谢耀祖满脸窘迫的仰起头,他居然流鼻血了。
慌乱的扯过搭在浴桶旁的布巾匆匆擦拭几下,踏出浴桶穿上同样红色的丝滑寝衣,规规矩矩坐到金方方身旁。
气氛有些诡异,金方方被他冲淡了一些紧张:“要不要吃点东西?看你也没吃什么。”
谢耀祖感觉体内有一股火在烧,沿着胸腹一路向下,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液,眼睛不敢乱看。
“那什么……有些累了……休息吧。”
金方方见他要去吹灭红烛,拦道:“这红烛需燃整夜,不能灭。”
“哦,那就铺被子直接睡吧。”这话说的似乎也不太对,谢耀祖有些想入非非。
金方方站到榻边:“还不能睡,有些事还未做。”
“……什么事…”谢耀祖感觉鼻下又有些发热,害怕再流鼻血在金方方面前失态,扭过头心虚的用手指擦了一下,还好没事。
“等一下。”金方方转身在屋内翻找起来,从多宝阁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盒子。
谢耀祖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该不会洞房花烛夜还要对账本吧。
小木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透着素雅简洁,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小摞纸张。
“这是什么?”谢耀祖凑过去拿起一张看:“地契?“
金方方解释道:“这是我的嫁妆,都是母亲祖上的产业,如今只剩下这些,还有一些是父亲和祖父给添置的。”
谢耀祖瞬间有些无措,想起他私下没有任何产业可拿得出手,只有青州的几块田产和随州的一间酒楼,在金方方眼中十分不够看,貌似谢家出的聘礼也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
仔细一想,有些委屈她了。
本就觉得心跳失常,内心波动瞬间更加激烈,他伸手扯了一下衣领,还是呼吸不畅有些灼热。
“你怎么了?”金方方发现他脸色不正常的涨红着。
谢耀祖眼前迷迷蒙蒙,这烛光似乎都是朦胧的,金方方就被笼罩在里面,像是一朵花美丽娇艳,他甚至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你能让我咬一口吗。”
金方方听不清他低声的呢喃:“…你说什么?”下巴忽然被捏住,浓郁的酒味钻进她的鼻腔。
谢耀祖像是喝醉了,又或许是那盏茶发挥了作用,唇瓣间来回的厮磨,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她有些不适的偏头躲避,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脑,耳后,湿热的吻落在耳根处。
她不由自主轻颤了一下,试图推开他,他却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