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让你等这么久,只要你同意,咱们立马就成亲。”谢耀祖一开口,她的那些忧思全都悉数不见,就知道这人没个正型。
钱姨和那位先生每日相处的很融洽,但就是还带着客客气气的疏离,金方方有些为钱姨感到不值,但毕竟是别人的感情,她不好插手做些什么。
似乎有了秋先生的帮忙,谢耀祖就很少再去酒坊,也不知道整日在忙些什么。
倒是他们落脚的酒楼变化不少,仔细辨别能看出修补改善的痕迹。
一楼大堂的绿植多了起来,大门被刷成了朱红色的漆,就连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地面也重新翻修了一遍,二楼的雅间也都做成了不一样的风格。
“掌柜这是要重新开张?”金方方遇到笑逐颜开的老憨头问道。
老憨头见到她比之前敬重了两分:“如今我已不是这酒楼的掌柜,谢公子买下这间酒楼,往后酒楼掌柜便是谢公子,我只是个雇佣的管事。”
金方方讶然,没想到谢耀祖居然默不作声的买下了这间酒楼。
正说着,谢耀祖从一楼账房探出头来:“你回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这笔账,有些算不明白。”
金方方先把疑问压在心底,过去帮他把几本账目捋顺一遍,基本支出收入都对得上,这酒楼之前如此萧条,果然没什么盈利,也就能勉强图个温饱。
“你买下这酒楼不怕那知府找你麻烦?”这正是金方方担心的。
“我已经写了一封家书传回谢家,不等他找我麻烦,他就要脱下那身人皮。”
“你与谢伯父说了?”按照谢伯父的为人,应该不会出手相帮才对。
“和祖父说的。”果然。
若是知府换人,买下这间酒楼倒也不错,往北是常州,往南是青州,路过随州时也可以当做一个歇脚的地方。
若是能再建立起一座贸易市场,往来商客络绎不绝。
谢家祖父办事干脆利落,仅隔三日知府被罢官的消息就传开了,都城派来一位监察御史,带兵把知府羁押回都城审理,街上站满了百姓。
知府坐在囚车里低着头,百姓们一开始还有些不可置信,随后看清他的面容忍不住欢呼起来。
随伯父随伯母知道,有这么大的能耐定然是金方方,于是特地到酒坊道谢。
“这件事与我无关。”金方方面色依然冷淡:“新知府上任后,希望随伯父能召集起全随州的商户,组成商贸集市,可以与常州青州交流贸易。”
“这得问问其他商户的意见。”
“此事不急,可以慢慢商议,打开市场后,对随州来说是件好事。”
“行,我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酒坊有钱姨和秋先生在,你不要每日过去,免得打扰人家,不如我带你去那座海岛上看看吧,这几日天气晴朗,正是出游的好时机。”谢耀祖张罗了好几回。
金方方:“你不需要看着酒楼?”
“酒楼有老憨头,无需我操心。”
新知府上任那日,谢耀祖已经把出游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
百姓们都去迎接新知府,谢耀祖向随伯父借了捕鱼的工具,绵绵和随伯父把他们送到港口的船上。
“姑娘,不然还是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吧。”绵绵有些担心谢公子照顾不好姑娘。
谢耀祖哼了一声,好不容易争取到二人独处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绵绵横插一脚?
“我们都走了,酒坊和酒楼你不需要看顾吗?若是你也跟着一起走,你们姑娘还能放心的出游?”
趁着绵绵愣神的功夫,谢耀祖扶着金方方登上船,拉起船帆一股东风将他们驶离岸边。
小岛距离青州只有半日,距离随州又多出几个时辰,站在岸边遥遥相望也能看见,乘着风一路向东,海浪平静柔和将他们推向远处。
谢耀祖仰躺在船板上,脸上盖着一顶笠帽,见金方方坐在船蓬里招呼道:“别坐在里面,没意思。”
拍了拍身旁的船板:“躺过来。”
说完怕金方方不搭理,又补充一句:“这样躺着看蓝天白云也是一副美景,摇摇晃晃的分外舒适。”
海风阵阵吹来,浪花撞击在船侧激起洁白的海浪,白帆也被吹的鼓动着,偶尔还有几只海鸟从上空飞过,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海风带来凉爽。
金方方舒适的即将要昏昏欲睡,她枕着手臂仰躺在船板上,阳光有些刺眼,抬起手来挡了一下。
一顶笠帽盖到脸上挡住耀目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