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洁子家,洗完澡,归雁槿抖了抖发尾的水珠,扯下皮筋。
清水洁子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注意归雁槿的进屋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
房间里色调比较单一,东西也收的很齐,归雁槿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墙边棕色的纸箱上。
与女生房间柔和的风格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她伸手指了下,“清水学姐,那个是?”
清水洁子站起来,扯出里面东西的一角,说:“是排球部的横幅,前几天打扫的时候找出来的。”
她轻轻抖了一下,灰尘落了点下来,勉强露出原本深蓝的颜色,“放了很久,已经积灰了,我打算这两天把它拿过去洗一下再重新上色稳定。”
看她眉眼微微柔和,归雁槿轻声问:“清水学姐是要给他们准备一个惊喜吗?”
“……”
顿了一下,清水洁子笑了,脸上难得露出了点明显的笑意,点了点头,“算是吧。”
想起她便签上写的任务计划,归雁槿主动提了出来。
“那球服的修改就交给我吧,”归雁槿转头看她,“只是这方面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夜渐渐深了点,仅有些许安静的鸟鸣。
清水洁子和归雁槿并躺在床上,毕竟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两人困意都有些浅薄。
归雁槿本来睡得就很浅,还有点睡眠障碍,平躺了许久,她忍不住转了个身。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想起下午看到的,清水洁子声音很轻,还是问了出来,“小槿手上的茧子是练射箭之类练出来的吗?”
归雁槿愣了下,伸手摩挲手上粗糙的茧子,黑暗中看不太清,她晃了下就收了回来。
“是练剑道磨出来的茧子。”
她又转过身,语气有点怀念,“我家的老爷子,从以前就喜欢捣鼓这些。我小时候那会他正迷恋剑道,有时候无聊我就跑到那个小道场里看他练剑。”
“明明没有人跟他对练,只是一个人简简单单地在那挥剑,但是莫名地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透过窗帘,月亮皎皎的轮廓映出,归雁槿伸手似乎想抓住那颗光亮,却在临近之时停下,隔了半指距离。
“不一定要什么对手,只要让自己感到愉悦就够了”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当时我爷爷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怀疑他是找不到愿意跟他玩的人呢。”
归雁槿身材纤细,虽然比清水洁子外向一点,但瞧着也是偏文静的性子,怎么看也与剑道挂不上钩。
她话里把自己会剑道一事说得轻松,似乎并不在意手上多了这么些茧子,反而像是在聊一件平常小事。
清水洁子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腿上的疤痕,“真好。”
她不自觉地说出声。
像是一种羡慕,又像抱憾。
只是等归雁槿还在想她话里的意味时,清水洁子安抚的声音又传来,“早点睡吧。”
话题戛然而止,她也不多问。
与音驹打完练习赛后,就要迎来六月高中排球联赛地区预选赛,也是正处期末的时间。
“归雁,语文老师让你把作业送到他办公室。”
同学叮嘱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正在整理书包的归雁槿顿了下,应了下来,“好的!”
她看向讲台上那一沓练习册,心下有些着急,今天下午横幅的洗涤制作完成,她原本要去校门口拿,现在这样来回恐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怎么了吗?”
看着归雁槿微皱的眉,谷地仁花问。
归雁槿转头看她,轻声询问:“仁花可以去校门口帮我拿一下东西吗?”
“欸,可以啊!需要我怎么做?”
谷地仁花毫不犹豫地点头。
归雁槿点点头,跟她描述袋子的模样,“把它放到女生部活室就可以了,谢谢你仁花。”
“好的!”谷地仁花认真地应下,又腼腆地笑着跟她摆手,“我们是朋友啦,不用计较这么多啦。”
愣了下,归雁槿眉眼微弯,起身去送作业。
走廊上都是放学回家或者参加部活的人,初夏的风顺着长廊卷起浅淡的凉意,穿梭在热闹的人群。
归雁槿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下门,“打扰了。”
门刚开,就听到英语老师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意味。
“……你这英语怎么学不进去呢。”
她长叹了口气,对面男生小声却理直气壮地回答,“日本人怎么可能懂英语!”
太过理直气壮到归雁槿都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下,英语老师一副想骂又无话可说的样子,最终憋出来一句,“你以后打球跟外国队友难道也说日语?”
影山飞雄一脸难道不可以的表情看她,表示不理解。
他没有说出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