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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心脏在舞池中跳动不止。】
柏嘉瑜那天回家早。
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自己母亲说他有个娃娃亲,和池家的女儿,当时柏嘉泽在他旁边,两个人双双定在原地,仔细思考了一番刚刚听到的话是何种意思。
瑜城四大家,柏家,柯家,宋家以及池家,彼此之间生意往来和谐且频繁,家中小辈玩得也好,唯独柏嘉瑜,从小就和池屿曦不对付。
柏家小辈中,柏嘉瑜排行第七,是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孩子,无论是家中长辈还是几个哥哥姐姐,自小就将溺爱贯彻得淋漓尽致,只是他本人并没有长偏,仅仅有过一次叛逆不听话的时候,栽了好大的跟头,之后要风雨皆得。
池家仅有一个女儿,叫池屿曦,性子温软,似古代大户人家中的闺秀,说话声音也轻,偏偏不知怎的惹上了柏嘉瑜,两人从一愣一哼最终变成互掐,至今让人印象深刻。
卧室里,柏嘉瑜将书包丢在地上,气压变得很低,“让我和池屿曦定亲,想都别想。”
柏嘉泽顺毛,“只是说了娃娃亲三个字,没有说定亲。”
柏嘉瑜大爷似的瘫坐着:“没有定亲的念头,扯什么娃娃亲,而且姓池的不是和……”他收了话音,“算了。”
池屿曦和他另一个哥哥柏嘉珈早就成双成对了,只是没让家里知道,现在整这么一出,让所有人都难受,于是柏嘉瑜偷偷转了个学,柏嘉泽不放心他,也跟着偷偷转了个学,这大概是柏嘉泽做过最叛逆的事情,可见这个弟弟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柏嘉瑜被惯坏了,没什么怕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次提起娃娃亲这件事,他只觉得好笑,毕竟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还真没人能逼他。
柏嘉泽见没了商量余地,拿出一本书默默开始看。
里侧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门没关严。
柏嘉瑜视线顺着声音望去,包厢里打成一团,应该说是单方面殴打。
哦,原来刚刚那个人是要揍他。
那他要不要还手呢。
柏嘉瑜喝着草莓汁认真地想了起来。
喝完一整杯,还是不了,面对着那张脸,实在不忍心动手。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一个人,逞什么强。”池屿夏刚进入包厢就看到谭若萱将人抡在了地上,环视了一圈,也就三个人,真不知道她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误解,小打小闹能和真正动拳头是一个念头。
“我想让他疼。”谭若萱委委屈屈的,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污蔑,对一个女孩子造黄谣,p图发在贴吧里,不知道有多大仇,才能干出这种“公之于众”的恶事。
倒在地上的人擦了擦嘴边的血,盯着谭若萱,病态的表白让人心悸,“你穿白裙子在舞台上跳舞,真的太好看了,我给你送了那么多次花,你一次都不收,我就只好想办法让你来找我了,”他笑了起来,“我这不就成功了吗,蹲守了那么久,只是为了找到我。”
血色混合着愉悦的笑意,蓝色不再是忧郁,深海也能将人吞没。
池屿夏不能理解这种类似精神失常的行为,但她感受到了谭若萱的害怕,不动声色的拍了拍,然后握住她的手。
不是所有人都是正常人。
爱成了扭曲事实的通行证,犯错的人毫无悔意,美丽向来不是遭受污蔑和攻击的理由。
仍然有人死性不改。
地面上的人收起了笑,目光坦露着恶心的流连,紧紧盯着池屿夏,“不过我发现你更漂亮,另一个穿白裙子的跳舞的,”再次笑起来,“是你吧。”
“啊—”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击打,疼得爆出青筋。
池屿夏微微侧了点头,余光看到一抹蓝色。
谭若萱会害怕,池屿夏没有任何反应,她讨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却想给在乎的人一个美好的世界。
“崔闻斌。”
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笑容收敛了起来,他改过很多名字,跑过很多地方,能知道他原名的人不多。
“很抱歉,我帮警察找到了,你。”池屿夏来之前报了警,把崔闻斌查的一清二楚,谭若萱的照片是他表妹崔闻吟给的,消息也是崔闻吟及时告知的,只是崔闻吟应该不知道,她所信赖的表哥实则心思不正,多年前犯了事,潜逃在外。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总得让你见点血,”池屿夏指了指他的嘴角,“这一点还不够。”
一声比一声大的哀嚎,罪有应得。
当年那个女孩也才十来岁,坏人不会因为你哭泣你求饶而停止恶行。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警察带走了崔闻斌,谭若萱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
“三个人,也别逞强,遇到这种人怎么办,”池屿夏又说了句,“下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