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大汗地进了灵音的屋,此时灵音正好醒转来。
“小姐,七殿下不见了。”雁眠音色切切,心焦不已。
灵音掀被的动作一顿,面容惊诧,那人还重伤着呢,怎么不见了?
“可有去找?”她快速下床来,雁眠来予她着衫。
“寻了,这院里院外的哪也不在。”因赶着寻人,灵音衣衫穿得十分快速。
她来到花洛萧暂歇的屋里,锦被叠得熨帖,不似匆忙离去。
想来该是无需担忧的。
不过她思及那上,又不免蹙眉,心下埋怨:这人不知自己伤得重吗?怎地还不知疼怜自己?
重叹一声气。
“眠儿,你去问问,七殿下本是住哪宫哪院,许是回去了罢。”她想起花洛萧的母亲,那宫娥妇人,没准回了那去了。
“好。我这就去问。”
雁眠出去后,越溪端着水进了来,灵音洗漱完后,看着桌上的餐食,心里装了事,胃口也影响了几分。
“小姐,先吃些吧,雁姐姐估计会很快回来的。”
灵音身边一干人等都是天璇阁将派过来照顾她的,她们也行保护之责。
身边人知根知底,行事作风,言行举止不免都带着几分随意。
灵音执箸,携起一块黄金糕放入口中,轻咬一口,唇齿留香间,带着丝丝沁甜。
刚吃完一块糕点,半碗蜜豆粥,便见侍女匆匆跑了来。
“小姐,出事了。那七皇子杀人了!”
雁眠神色慌张,因跑得急切,胸脯剧烈起伏。
灵音正要放入口中的粥勺一落,那瓷勺碰到碗沿,在这风雨欲来的惊骇中,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怎么回事?”灵音说完,细思后站起来开始往外走,“边走边说。”
雁眠吸气,随后像是落珠般将那情景纷纷倒露出来。
原来雁眠去了冷宫,却不想没找到人,回来的时候,却在露井瞧见了,只是走近后,才发现他脚边倒着一个宫娥。
雁眠上前一查看,竟是死了。遂她才过来向灵音报告。
灵音疾步来到露井,她匆匆看了眼周围,井旁青石上的确昂躺着一面色惨白的宫娥。
而她们前脚刚到,另一波人也紧随而至。
“快来,快来。就是他,他杀了静娘。”为首宫娥带着一大帮人,盛气凌人地指着花洛萧。
灵音再看花洛萧,只见他面对指控的宫娥,他却还能面色沉静,眼神中透着阴鸷的残忍,好似若这宫娥再如此大逆不道用手指指向他,他一定会将其掰断似的。
灵音审时度势下,很快拿了主意。
她低声问雁眠,“除了你们几人,可还有人瞧见?”
雁眠摇头,“并无。”她方才见到七皇子时,旁边并无其他人。只是不知为何这宫娥会将杀人之罪直接安在七皇子头上。
得到回答后,灵音这才落下心来。如此,还有辩驳可能。
旁边人正要将七皇子捉拿,灵音赶紧阻拦在前,“放肆,无凭无据,怎敢凭一方之言就定罪?”她低声呵斥那以下犯上之人。
随后又转身问花洛萧,“可有碍?”她关心地上下打量着面前比她还矮一点的孩童。
“我没杀她,你信我吗?”花洛萧抬着那双黑曜石般犀利的眼眸,好似那带着解释的言辞亦染上了几分肃杀。
但灵音依然点头,“我信。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拿捏你。”
她沉静坚定的模样让花洛萧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我并无冤枉他,他就是那凶手,不信,可让廷尉派人来调查,看奴是否胡说。”宫娥言之凿凿,好似这案件是她亲眼目睹似的。
很快,她们就被带到了后宫之主面前。
灵音这才得知,这丧命宫娥是张妃嫔的贴身侍婢,平常最得主子倾心,如今没了,少不了张妃要为其讨回公道。
“皇后娘娘,请为我做主啊!”张妃嫔神情戚戚,语调婉转,好似受了何等天大委屈。
“是何事由?”主位上,皇后一双细长的眼眸看向垂着眼的灵音,一瞬不曾移开。
这天璇阁圣女昨日才见,不曾想,今日就闹到了她琴晏殿。
皇后正寻思时,便就听了那张妃申辩,“我那最是温顺贴心的侍女,就在那露井旁被七皇子杀了!”
一句话,直指毫无背景总是被欺的皇子,瞧着这愤愤地指责,似是定要为个宫娥讨回公道。
都言天子与庶民同罪,平常若是碰到其他皇族,尚会息事宁人,包庇一二,可如今,这小小不受宠的皇子,似可有可无的,她张妃却也不必忌讳。
毕竟她父可是郡公,就凭此,这七皇子也得脱层皮才能彰显她地位才是。
否则她怒意难消。
皇后娘娘听言,目光转向灵音右侧身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