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辞别了庄正奇和盛池,由几个湖心宗的门下弟子带路,不多时就来到了自己的洞府。 这湖心宗以水系道法立宗,宗内所藏的功法都需要吸收真水之气,而这片大湖之中似乎就蕴含了极为浓郁的真水之气。 故而宗门长老以上的洞府,都不建在水面上,而是直接建在了这湖水之下。 梁言初来乍到,没有练过湖心宗的功法秘术,所以庄正奇分配给他的住所,乃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水上别院。 那几个领路的弟子却并未因此而看轻了梁言,反而对其态度十分恭敬。要知道湖心宗已经十多年没有收过供奉长老了,此人能得宗主看重,必然有不同凡响之处。 到了地方以后,那几个弟子毕恭毕敬地朝两人行了一礼,口中问道:“不知两位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梁言摆了摆手道:“我们闲散惯了,没那么多讲究,你们自行退下修炼去吧。” 那几个弟子点头道:“我等就在左近恭候,师叔若有吩咐,唤之即来。” 梁言知道这些弟子怕得罪了自己,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领着家若烟进了住所。 两人进了房间,就随手布置了一些隔音禁法。梁言刚刚坐下,家若烟就开口问道:“此番宁阳山论武,为何要我出场战斗,你就不怕暴露了我的真魔之气吗?” 梁言呵呵一笑道:“对付几个筑基期的小辈,即便不动用真魔之气,我相信你也能轻松摆平。此番黄石山一行危险重重,我不宜过早暴露自己的手段,一些琐碎之事,便由你出面摆平吧。” 梁言说得轻描淡写,家若烟却听得心头恼怒,暗暗忖道:“这不就是拿我当工具使吗?想当年我在本族之中也是呼风唤雨的魔女,没想到此番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成了一个无耻人类的马前卒!”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闷在自己肚子里,是绝不敢当着梁言的面说出来的。只能有些自怨自艾地抹了抹眼泪,装作可怜道:“若烟这次为了你不惜冒险与金丹修士为敌,只盼梁兄可怜若烟,事成之后还我自由。” 梁言嘿嘿一笑,也不答她,只是盘膝坐在一张木椅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居然打坐入定去了。 家若烟是把他恨得牙痒痒,但此人软硬不吃,她根本无可奈何,只能也捡了个地方,闭目调息起来。 两人这一入定,便是整整一夜的功夫。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院子外面便传来了宗主庄正奇的声音: “两位长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宁阳山吧。”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梁言领着家若烟从房内迤迤然地走了出来,向着宗主等人行礼道:“我们兄妹俩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庄正奇满意地点点头,向着他介绍道:“这位是盛池盛长老,你已经认识了。至于这位........” 庄正奇指着旁边一个同样身穿蓝袍,但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道:“这位是我们湖心宗的护法长老牧洲,和令妹一样,也是此次出战的三人之一。” “幸会幸会!”梁言向着此人拱手道:“在下张大牛!” 家若烟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道:“在下张丽丽!” 牧洲没想到这兄妹二人的名字如此之土,听上去就和世俗中的村姑、村汉一般,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但他当着宗主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朝两人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庄正奇话音刚落,就立刻单手掐诀,驾起一道蓝色遁光,飞上了半空之中。 梁言等人见状,自然也没什么话说,各自掐诀飞遁,在庄正奇的引路下,朝着宁阳山的方向飞去。 这中间的路程并不算太短,几人以筑基期的修为,也飞了整整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才堪堪在宁阳山附近落下。 此次论武是由宁阳宗奉命主持,而宁阳宗作为拥有十数名聚元境修士的宗门,周围的小型宗门自然不敢在他们的山头御空飞行。. 于是庄正奇早早地就按落了遁光,带着梁言等人徒步而行。好在他们修为最低的也是筑基修士,区区山路倒是不在话下。 仅仅半炷香的功夫,几人就徒步登上了宁阳山,一座气势恢宏的石门耸立在眼前,上书三个大字“宁阳宗”! 石门之前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围坐成一圈,靠近石门的方向,则站着几个身穿道袍的老者,正在互相交谈。 此时一个年轻的宁阳宗弟子走了上来,向着几人客客气气地问道:“几位是哪个门派之人?可有论武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