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素问一掌击败了这个西域番僧,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张小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但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 她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就锁定到了梁言的位置,一双大眼瞧来,满满都是期待赞许的模样。 梁言微微颔首,心中暗道:“有无真传道法果然是天壤之别,此人旁门散修,虽有炼气三层巅峰的修为,但也不过是纸糊的境界罢了。” 苗素问战胜了这个擂台的擂主,自然就晋升成为了新一任的擂主。 台下立刻便有几个朝廷官员上场,询问起苗素问的根脚来历。按照这次“水陆法会”的规矩,参赛者不需报名,但当上擂主之人,都必须记录详细。不仅自身的道统,连带出身根脚,也要一并记录清楚。 苗素问脸色犯难,她本是当朝正三品大员太常寺卿的独生爱女,这一次偷跑出家,又如何敢报明来历? 梁言嘴唇微动,暗中向苗素问传音过去,那苗素问正自踌躇,听了梁言的传音,忽然就眼神一亮,拱手喝道:“我乃小南山清虚观象拔真人座下第五弟子,道号素慧子!” 那台上记录的几个官员听了以后都是面面相觑,显然都未曾听说过什么“象拔真人”,但这次参与“水陆法会”的人实在太多,佛道两家、旁门杂家,根本数不胜数。 那几人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闻言就老老实实地记录在册,然后下了台去,宣布挑战继续进行。 此后又陆续有人上台挑战,但大都是一些还未迈过炼气期第一道门槛的散修之辈,纵然有些人单论灵力,要比苗素问浑厚不少,但论起斗法能力,又如何及得上心无定意法的玄妙? 苗素问本人也是越战越有自信,刚来时她还把这些人视为高手,但如今一圈打下来,就渐渐发现这些人不过是空有些花里胡哨的架势,其实本身都是破绽百出,根本挡不住自己三两招。 短短一个时辰过去,就有十多人败下阵来,而这一处擂台上“素慧真人”的名号,一时也就传了开来。 许多在其它擂台观战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毕竟这“素慧真人”从外貌上看去,不过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所谓“英雄出少年”,众人显然对此更为感兴趣。 就在这一处擂台下面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笑道:“象拔真人?巧了!此人乃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俊俏弟子。” 这个声音不大,但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居然显得格外清楚,在场众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愣是把这句话给听了个完完整整,就好像直接印在了自己心里一样。 这个声音刚落,就有一个人影跳上了擂台。此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桃花祥云锦带,手执一柄折扇,头发用竹簪束起,面容也有七分俊俏。 “在下桃花公子周锦,说起来与令师也是同辈之交,你可以叫我一声小师叔。” 周锦说着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折扇轻摇,远远看去,倒似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 苗素问听得心头恼怒,暗自呸了一口,心道:“你是什么货色,安敢与先生同辈论交!” 她也不多言,直接施展起心无定意法,一股淡蓝色的灵力在拳头上落隐落现,紧接着一步跨前,就向着周锦一拳打出。 周锦见状哈哈大笑,身形只是一转,就避开了苗素问的这一拳,同时手中折扇一扇,又笑道:“卿本佳人,奈何自轻?” 这句话一出口,苗素问就知道自己女扮男装之事,已被眼前此人看穿。她心中恼怒,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身法,一双拳头更是舞得虎虎生风,但那白衣男子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翩然躲过,偶尔还随兴吟诗作赋一首,颇有风流之姿。 梁言在台下看得眉头微皱,这周锦的一身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八层,而且所用功法也颇有几分玄妙,绝非那些不得真传的旁门散修,这一轮比试苗素问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他原本是打算让苗素问在台上吃个亏就把她招呼下来,省得这小妮子连胜几场后就自高自大,不知人外有人的道理。 但场上的周锦却越来越过分,居然开始言语调笑起苗素问来,譬如“姑娘这腰肢生得好细,小可一手便能揽过。”,又比如“姑娘这小嘴诱人得紧,小可能否有幸一亲芳泽?”,总之骚话不断,自诩风流。 苗素问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虽然从小性子野了一点,但也算是知书达理,何曾被人这般轻薄过? 这些调笑之语都被“桃花公子”周锦以秘法压制,只有苗素问能听到,台下众人都听不清楚,故而旁人只看到苗素问越斗越是脸红,都不由得暗暗称奇。 但此等秘法能瞒得过旁人,又如何瞒得过梁言? “好个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