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木人心那日比武之后,梁言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在院中练功两个时辰,而阿呆也都会在旁边观摩,时不时地指点两句。 他虽然说话不多,但每每切中要害,所言所指,也都是梁言招式中的不足之处。梁言初时还有些不服气的心思,但几次按照阿呆所说演练招式,却发现果然精妙不少。于是心中对阿呆愈加佩服的同时,也暗暗猜测起阿呆失忆之前的身份来。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梁言也发现阿呆是一个极其随和的人。他虽然性格沉默寡言,但在日常修炼中,若是梁言有何不解,阿呆却几乎是知无不答,从不会令梁言失望。 只是此人却有两个逆鳞,是任谁也无法触碰的。 其中一个便是他身后那根用麻布包裹的长布条,梁言虽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但隐隐猜测应该是一把武器。 另外一个却是他颈脖间的一根红绳,红绳末端都藏在胸口前的衣服里面,梁言也不知道那绳上到底挂的什么东西。 其实梁言也并非一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之人,只是这个阿呆委实古怪。记忆丢失,灵力全无也就罢了,却又精通三千道藏,竟然连《道剑经》此等奇书都可翻译。 而且他与梁言本是同修《道剑经》,却又自行散功来斩除封印,还说《道剑经》不适合他的体质修炼。如今放着好端端的上乘修行功法不学,非要梁言去帮他得到那什么“以武入道”的法门。 还有种种诡异之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却偏偏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这让梁言如此淡薄性子的人,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问阿呆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最终也只是把这些疑问藏在心底,只希望阿呆能够早日恢复记忆,也算了却自己的一段因果了。 就这样阿呆讲武,梁言练招,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瞬就到了木人心传功的第十天。 这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木人心依旧如约而至,他站在院中,向着梁言微一拱手,便即笑道:“多日不见,不知梁公子把我传授的三门武艺练到了何种境界?” “嘿嘿。梁某练得如何,木师傅试上一试,不就全都知晓了吗?” 梁言嘿嘿一笑,他得阿呆点拨武艺,这几日已经突飞猛进,早就憋着一股气想找木人心练拳,当下也不多说废话,直接纵身跃起,一掌就劈向木人心的胸口。 这一招起手式仍旧是“天山飘雪掌”中的“雁吹雪”,只不过时隔五日,这一招梁言再次使出,却已经深得“大雁吹雪,孤飞无痕”的精髓。 他掌势飘忽难测,仿佛既是实招,亦是虚招。木人心第一次与他斗武之时,还能看破这漫天掌影的虚虚实实,以至于用出“夜归人”来反击他腋下。但这一次斗武,却惊觉梁言掌势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根本看之不透,不由得大为惊讶起来。 “这小子才五天不见,怎么突然就像脑瓜子开了窍一般,这招‘雁吹雪’,即便是武学宗师使来,想必也不过如此!” 木人心这样想着,立刻收起轻视之意,双手左右一拍,用出了十八路掌法中的“雪满天山”。 这路掌法也是快招,木人心双掌联动,迅若狂风。二人以快打快,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对上了数十掌之多,竟然斗了个平分秋色。 只是木人心的这招“雪漫天山”乃是以掌蓄势,厚积薄发之招,斗得越久,便越显威力。 梁言心中清楚,若是再斗片刻,等到他掌势一成,便犹如天山雪崩,一发不可收拾了。当下心中一横,果断变招。 只见梁言单足一点,拔地而起,几乎是瞬间就脱离了木人心的掌势范围,用的乃是“云龙三折”中的“云龙出海”。 他在半空中身形腾挪,右手化掌为拳,势若奔雷,一拳直奔木人心的木头脑门轰去,赫然正是“黄沙万里拳”中的“镇五岳”。 “镇五岳”乃是借势发力,由高打底的拳法。梁言借助“云龙三折”的身法占尽天时地利,此刻一拳捣出,直如五岳临身,将木人心周身掌劲尽数镇压。 木人心的“雪漫天山”本是厚积薄发之招,此刻好不容易将掌劲扩散到周围八尺,几乎已经将梁言整个人笼罩在内,只待下一刻便要暴起发难了。却没想到梁言居然先他一步,利用“云龙出海”脱离了掌势范围,又利用地利之便使出了“镇五岳”来压缩他的掌劲。 木人心掌势被阻,胸中一口闷气难消,但心中却不怒反喜,开口哈哈笑道: “好小子,凭地了得!” 他话音刚落,便即舒展双臂,整个人身形飘忽,宛如一条泥鳅般随着梁言拳劲而动。梁言那至刚至猛的一拳落下,居然没有打中这条泥鳅。却被他绕到了自己的背后,双掌直取自己后心。梁言不得已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