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眼看那花灯越摘越少,只剩最顶层的那一盏。
四周观众一片哗然,赵祈月不知为何,心也跟着悬到高处。摊主敛眉,最后一盏的谜语设计自是有他的巧妙心思在内,就算他能摘走底下两层,最后一盏他也摘不走。
只见少年长指摘下最后一盏,竟从喉咙中轻笑一声,摊主心下发惊,堪堪稳住心神,少年看着花灯上的谜面没有即刻回答,轻道:“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赵祈月来了兴致,也凑过去看他手中的花灯。
立幼不立长,打一谐音。
宋佑凛,佑凛,幼临。
他竟用当今圣上的名讳作谜,就因无人敢当街直呼皇上名讳,于是这谜底定是无人敢揭开。围观的众人也纷纷凑上前查看,一时间,众说纷纭。
不知怎的,摊主忽觉有些腿软,他颤抖着唇,从袖中掏出一对同心玉递给了眼前少年,“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一时糊涂,求求公子不要将我抓去官府。”
见宋清辞毫不理会,他转头去求赵祈月,“姑娘,求您劝劝公子吧。”
赵祈月摇头:“商人应当采取正当手段谋利,你如今利益熏心竟犯了大不敬之罪,是当去官府思过,抱歉,我帮不了你。”
离开灯谜摊,见宋清辞一脸无趣地摩挲着手中的同心玉,赵祈月凑近看了眼,发现这对玉晶莹剔透,在浓厚的夜幕下也隐隐发着洁白莹光,难不成是真的?
似是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疑惑,宋清辞淡淡启唇道:“并非赝品。”语罢,将一对都递给了赵祈月,他对这些一向兴趣极淡。赵祈月将手中的玉仔细查看,同心玉,顾名思义,乃是一对。该玉呈圆环状,通体清透不含一丝杂质,底下还挂着朱红玉穗,很是精巧。
赵祈月在手中摆弄了一阵后,将其中一枚递给了他,轻声道:“这是你一人赢得的,这样吧,我拿一枚,就当是你赠予我的礼物。”
宋清辞也不推脱,将手中玉佩收起。
路过糖画婆婆的小摊,赵祈月记得自己说过如果赢了要请他吃东西,顺道还能光顾下糖画婆婆的生意,于是拉着他来到糖画婆婆摊前买了两串糖画。
糖画婆婆自然是认出了赵祈月,她笑容慈祥:“小祈,这位可是你的夫君?”
赵祈月拿着糖画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她才低低说道:“是的,他是我夫君。”
余光中的宋清辞眸光淡淡,像是对她这句话未有其他反应,赵祈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糖画婆婆打趣道:“真是郎才女貌哟。”
赵祈月只觉得面上有些热,她拉着宋清辞匆匆离开。
“那边有人在放河灯。”赵祈月指着对面的云溪河,面上满是笑意:“我们也去买一盏来放。”
云溪河中漂浮着数不胜数的河灯,在河水中轻轻浮动,乍一望去,就像是天上的银河坠入河中。静静流淌的云溪河,承载着人们对新春的美好愿望,将每一盏愿望缓缓运向远方。
赵祈月点燃了河灯,将其放入河中,不知是眸底浅浅的笑意,还是那明明灭灭的烛光,她的眼眸在暮色中十分明亮。浅浅闭眼,她在心中许了愿望。
掀开眼眸,微微侧头想偷看少年一眼,竟对上他那沉静如水的双眸,赵祈月忙移开目光,只听身旁少年的语气低沉,“愿望不为人所听见,为何还要许?”
赵祈月闻言一头雾水,她轻声解释道:“愿望之所以是愿望,只是代表了人们心中的美好寄托,并不是一定要被人所知且实现。”语落,她心中叹气,看来要开窍他的情感这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身旁少年沉默良久,许是不太认可她说的话。他从来不信鬼神,若是所有愿望都能被听见,那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的贫穷疾苦。
赵祈月亦不同他解释太多,望着眼前流淌着的灯河出了神。
河水潺潺,夹杂着少年低哑的嗓音,“你有何愿望?”
赵祈月闻言转头,撞上他沉静的眸。
清冷孤傲的少年,甘愿做只听她一人愿望的神祇。